拉普兰德看着那空荡荡的、华丽无比的王座,脸上没有丝毫征服者的喜悦,只有一种近乎虚无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她追求的似乎是战斗本身,而非这冰冷的权力象征。她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部下接管这里,自己则转身走向了依旧枪声大作的窗外,俯瞰着这座正在被她和她的“盟友”共同吞噬的城市。
双帝会晤——废墟上的分赃
伦蒂尼姆陷落的三天后,城市内的枪声和爆炸声虽然仍未完全平息,但大规模的、有组织的抵抗已经基本停止。叙拉古和乌萨斯的军队,大致划分了控制区域,一种紧张而脆弱的“平静”降临在这片巨大的废墟之上。
会面的地点,选在了伦蒂尼姆中心广场边缘、一座幸存的、具有古典主义风格的宏伟建筑——胜利女神大殿。这里曾是维多利亚举行盛大阅兵和庆典的场所,如今,大殿前的广场上遍布弹坑、废弃的武器和来不及清理的尸体,残破的维多利亚旗帜在焦黑的地面上无力地飘动。而大殿本身,则被两队泾渭分明的士兵严密把守:一队是身着灰黑色野战服、眼神桀骜凶狠的叙拉古“狼牙”近卫军;另一队则是穿着厚重土黄色大衣、神情冷峻如同冰原冻土的乌萨斯内卫部队。
下午三时,在低沉而压抑的号角声中(分别属于两国),两位决定泰拉大陆北方命运的人物,几乎同时抵达了大殿门口。
一方,是乘坐着特制的、布满战火痕迹的“头狼”指挥车抵达的拉普兰德。她依旧穿着那身标志性的、沾染了血污和尘土的帝皇礼服,银白的长发略显凌散,狼首帝冠下的脸庞带着连续征战留下的深深疲惫,但那双猩红的眼眸,却如同淬火的刀锋,锐利得令人不敢直视。她没有携带过多的随从,只有几名最精锐的狼卫,以及如同影子般跟随在她身侧、浑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电弧的“雷爪”库汗。她身上散发出的,是沙场血腥与个人武勇混合而成的、原始而强大的压迫感。
另一方,则是从一辆庞大、厚重、如同移动堡垒般的乌萨斯重型装甲车中走出的乌萨斯帝国代表——并非皇帝本人(乌萨斯皇帝通常不会亲临如此危险的前线),而是帝国最高统帅部副总参谋长,同时也是乌萨斯北方集团军群的总司令——亚历山大·瓦西里耶维奇·卡图科夫大将。他是一位典型的乌萨斯高级将领,身材高大魁梧,穿着笔挺的、挂满勋章的深绿色将官礼服,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久居上位者的威严和军人特有的冷硬。他的眼神如同西伯利亚的冻土,深邃而难以揣测。在他的身后,跟着几名神情肃穆的参谋军官和身形壮硕如同巨熊的乌萨斯内卫军官。
两人在布满裂纹的胜利女神大殿的台阶前相遇。
没有热情的寒暄,没有虚伪的客套。空气中弥漫着硝烟未散的刺鼻气味,以及一种近乎实质的、两个强大帝国因利益而暂时结合、却又彼此深深戒备的紧张氛围。
拉普兰德率先停下脚步,她用那双狼一般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卡图科夫,嘴角扯出一个算不上友好的、近乎挑衅的弧度:“乌萨斯的将军?看来你们的熊王,更喜欢待在温暖的宫殿里。”
卡图科夫大将面色不变,只是用他那低沉的、带着浓重乌萨斯口音的声音回应道:“女皇陛下亲临战阵,勇武令人钦佩。我代表乌萨斯帝国皇帝陛下,向您致意。胜利,属于我们双方。”他的措辞严谨而外交化,但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冰碴。
两人并肩走入胜利女神大殿。大殿内部依旧金碧辉煌,但一些破碎的窗户和墙壁上的弹孔,无声地诉说着不久前的混乱。一张巨大的、原本用于展示维多利亚疆域的巨大沙盘桌被临时清理出来,上面如今覆盖着标注了叙拉古和乌萨斯控制区域的伦蒂尼姆地图,以及更广阔的、已被两国瓜分的维多利亚领土地图。
会议在一种极其务实,甚至可以说是冷酷的气氛中开始。双方围绕着几个核心问题展开了激烈的博弈:
1. 伦蒂尼姆的控制与瓜分: 最终达成“共管”协议。城市以中央大道为界,东部及南部港口区归叙拉古管辖,西部及北部工业区归乌萨斯管辖。皇宫及核心政府建筑区作为“中立区”,由双方共同派兵看守,其最终归属和处置留待后续谈判。城市内的重要设施(如源石能源站、水厂等)由双方派员共同管理。
2. 维多利亚领土的划分: 这是争论的焦点。叙拉古要求获得包括伦蒂尼姆在内的东部沿海富庶区域和南部部分领土,强调其登陆和主攻的贡献。乌萨斯则凭借其占领的北部广大土地和强大的实力,要求获得北部全部领土以及中部的一部分,试图获取更多的资源和战略纵深。双方唇枪舌剑,地图上的分界线被反复修改,气氛数次近乎凝固。最终,卡图科夫大将以乌萨斯将继续向西、向南施加军事压力为隐含威胁,迫使拉普兰德在部分争议区域做出了让步。一条蜿蜒而扭曲的、注定未来将充满纷争的分界线,被粗略地划在了地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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