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里的诺丁学院,像一座被雪包裹的静谧城堡。学员大多归家,偌大的校园显得空荡而安宁。对于留在学院的唐三、小舞和肖笑笑来说,这却是段难得悠闲又亲近的时光。
不用上课,不用工作,每天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自由支配。
清晨的修炼雷打不动。雪后的空气清冷沁人,呼吸间带着白雾。唐三依旧是最早到的那个,紫极魔瞳修炼时,眼睫上都会结一层薄霜。
肖笑笑坚持跟着,虽然冷得直跺脚,但看着唐三专注的侧影,就觉得还能再坚持一会儿。小舞往往要等到太阳升高些,才揉着眼睛、打着哈欠蹦蹦跳跳地加入。
修炼内容增加了对冰雪环境的适应。唐三教她们如何在雪地上减小动静,如何利用地形隐藏踪迹,甚至如何将冰雪融入最简单的攻击和防御。
小舞学得快,玩心重,经常团了雪球偷袭唐三,然后被唐三用鬼影迷踪轻松躲过,反手一个雪球精准回击,砸得她哇哇叫,又笑嘻嘻地扑上去。
肖笑笑则更专注于练习魂技。她发现,在极度安静寒冷的雪地里,精神似乎更容易集中,她对“精神干扰”的掌控力有了一丝微弱的提升。她尝试着将干扰的范围缩小,力度集中,就像唐三说的,争取能精确影响到某个特定动作。
偶尔,她也会“失手”,干扰波动“不小心”扫到正在和小舞打雪仗的唐三,让他动作慢上半拍,被小舞的雪球砸个正着。
每当这时,唐三会停下动作,转头看向她。肖笑笑立刻露出无辜又抱歉的表情,眨巴着大眼睛:“对不起唐三,我没控制好……”
唐三看看她,再看看得意洋洋的小舞,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拍掉身上的雪,继续练习。但肖笑笑注意到,他的嘴角似乎没那么紧绷了。
下午,阳光好的时候,三人会溜达到学院后山。积雪覆盖的山林银装素裹,别有一番景致。小舞像撒欢的兔子,在雪地里跑来跑去,留下串串脚印。
唐三则会找个地方安静打坐,巩固魂力。肖笑笑有时会坐在他不远处,也尝试冥想,有时则会和小舞一起堆雪人,或者用树枝在雪地上画画。
她画过一只小狐狸,旁边悄悄画了一株蓝银草。小舞看到,哈哈大笑,非要在一旁画上一只歪歪扭扭的兔子,还把蓝银草用脚印踩乱,气得肖笑笑追着她打。
唐三结束修炼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两个女孩在雪地里笑闹追逐,发梢和睫毛上都沾着晶莹的雪沫,脸蛋红扑扑的,像两只活泼的林间精灵。他的目光在肖笑笑画的那残存的图案上停留了一瞬,又淡淡移开。
日子慢悠悠地过,年关越来越近。
诺丁城里年味渐浓,即使隔着学院围墙,也能听到隐约的爆竹声,看到夜空中偶尔绽放的烟花。食堂的伙食也改善了些,多了几样带荤腥的菜。
但肖笑笑心里还惦记着一件事——新年礼物。
她用缝补攒下的钱,加上考核奖励的银魂币,悄悄准备了两份礼物。
给小舞的是一根崭新的、带着小胡萝卜装饰的头绳,鲜亮可爱,她看到一定会喜欢。
给唐三的……她犹豫了很久。太贵重的买不起,太普通的又显得没心意。最后,她跑了好几趟城里的杂货铺和铁匠铺,买回一小块质地细腻的磨刀石、一小盒保养金属用的油膏,还有几根不同粗细的韧性极佳的钢线——都是她观察琢磨后,觉得他制作那些“小东西”时可能会用上的。
她用干净的软布把这些东西仔细包好,外面系上一根蓝色的细带。
除夕前一天,夜里又下了一场小雪。清晨起来,世界一片洁白。
肖笑笑揣着两份礼物,心里像揣了小兔子。给小舞的还好,给唐三的……该怎么送出去?直接给?好像有点突兀。偷偷放他床上?被别人看到怎么办?
她磨磨蹭蹭地来到平时修炼的小树林,却发现唐三和小舞都已经到了。小舞正兴奋地拉着唐三说着什么。
看到肖笑笑,小舞立刻蹦过来,神秘兮兮地背着手:“笑笑笑笑!闭上眼睛!伸手!”
肖笑笑一愣,依言照做。
一个冰冰凉凉、硬硬的小东西放在了她的手心。她睁开眼,那是一枚用某种白色石头打磨成的简易发簪,簪头被粗略地雕成了一只小狐狸的形状,虽然粗糙,却憨态可掬,能看出雕刻者的用心。
“哇!”肖笑笑又惊又喜,“小舞姐,这是你做的?”
“嘿嘿,好看吧?”小舞得意地昂起头,“我跟后勤大叔要的边角料,磨了好久呢!新年礼物!”
肖笑笑心里暖暖的,紧紧握住那枚发簪:“谢谢小舞姐!我很喜欢!”
然后,她看向旁边的唐三。唐三似乎有点不自在,目光移向别处,手里也拿着一个小小布包。
小舞推了他一下:“快呀小三子!磨蹭什么!”
唐三这才转过身,把那个小布包递给肖笑笑,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却似乎比平时低了一点:“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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