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妙玲的计划很简单,就是:进到寺庙里,找到一个叫“陈昂”的书生,把他引到寺庙后院就成。
陶七海差点噗嗤笑出声来,原来她只是让我去“鸿雁传书”呀,我这不成了《西厢记》里给张生和崔莺莺牵线搭桥的红娘了吗?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葛妙玲,觉得古人谈个恋爱真困难,尤其是这种官宦人家、富贵人家,面儿可能就见上几面,然后就私定终身了。不过,就算轰轰烈烈地谈了个恋爱,两人也未必最后能走到一起。
他不就是一个谈过三次恋爱的大叔吗?
于是,他忍不住好奇地问:“小姐姐,要是你跟那个叫‘陈昂’的书生未曾谋面,也会出嫁吗?”
葛妙玲瞪了他一眼,“你还小呢,少促狭!”但随后她又重重地叹气,眼睛透过车帘的缝隙看向窗外,声音低沉,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都是‘礼’,全看父母疼不疼惜了。”
“葛县令也不像是不疼惜女孩的人呀。”
陶七海想起在学堂建成时的宴席上看到葛县令的样子,那时他并未穿着官服,而是一身学子青衫,面容温和,待人接物间尽显宽厚,说起学堂里的孩童时,眼底更藏着几分慈和,也能和村民其乐融融。
“我爹对我很好,由着我。”葛妙玲顿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对着这个刚认识不久的小屁孩,她倒是能什么都说得出口,像好朋友似的,“我娘对我也好,这是大家都这样,到了这个年纪,就要说亲,相看,然后成亲,相夫教子。唉,我也只希望能遇到一个顺眼的吧,别太歪瓜裂枣就行。”
“要是真歪瓜裂枣呢?你要怎么办?”
“我就……我就……”葛妙玲说不出话来。
“你就一哭二闹三上吊?”陶七海突然想起古装电视剧上的情节。
葛妙玲一愣,噗嗤笑出声来,“哈哈哈,这什么招数?不过也是个办法,但是太伤身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切不可以此来要挟父母的,这也是礼。”
心中的愁闷一散,葛妙玲就活泼起来,笑道:“所以,姐姐的大事,本不应该如此草率地交托给你,但我觉得与你有缘,我相信缘分。”
“小姐姐,你就放心吧。这人要是不来,我套个麻袋也把他给你绑来,做压寨夫人。”陶七海信心满满地拍着胸脯。
噗嗤,葛妙玲又笑了,“你这些跟谁学的?一点儿也不正经!”
说笑间,马车就停在了能仁寺门口。
“小姐,到了。”杏儿在帘外说一声。
葛妙玲撩开一角车窗帘,就看能仁寺的红漆大门敞开着,门前两尊石狮昂首而立,鬃毛卷曲如波浪,眼珠嵌着墨黑琉璃,不新不旧,但依旧透着威严庄重。
陶七海一愣,这不就是我最开始卖竹玩意的地方吗?当时只顾着卖东西了,根本没多仔细瞧瞧这寺庙。
“一会儿你把人领到后院,就喊一句暗号。”葛妙玲沉思起来,没想到一个什么好的暗号。
“玲珑骰子安红豆,如何?第一个字就带有小姐姐的名。”陶七海提议道,脸上却带着狡黠的笑。
这可是经典表白神句呢。
“行。”葛妙玲不多想,就答应了。
陶七海就从马车上跳下,一边抬头瞻仰寺宇,一边朝大门走去。
杏儿就闷闷地问道:“小姐,这人像是个小屁孩吗?好像懂得还挺多。”
“少废话,我们去后院等着。”葛妙玲呵斥着杏儿,脑子里却在想着这句诗有点熟,不知在哪儿见过。
能仁寺还算香火鼎盛,一进门就是一个香炉,香烟缭绕,香火明旺,香客们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据说能仁寺之前并不是修建于此,而是在出城南门五里外的官道上,几年前能仁寺遭遇劫难,全寺上下的僧人都被人谋害了,这才从别处的能仁寺派一个僧人过来主持,重新把能仁寺建起来。
就建在了县城里。
起初民众也只是觉得能仁寺可怜,就过来拜拜,顺便捐点香火钱,帮助住持渡过难关。而且住持也乐善好施,经常免费给人看病、施粥、帮助有困难的人,渐渐地,能仁寺的信众越来越多,香火也就越来越旺。
陶七海在寺的几个主殿找了一圈,也连个书生的人影都没看到,于是,他急忙拦下一个小沙弥,询问可曾有过一群齐贤书院的书生来过。
小沙弥不满地道:“岂止是来过,简直是席卷而过,跟匪徒一样。”小沙弥甩了甩头,指向后院,“他们在塔院那边找主持切磋呢。”
陶七海立马溜到后院的塔院,还没推开门,就听到里面一片哀鸿遍野,“哎哟声”此起彼伏。
陶七海还以为怎么了,立即推开门,就看到一群文弱书生被一个光头老和尚撂倒在地。还有一个不服输的,正抱住老和尚的腿不放,嘴里嚷道:“老秃驴,你竟然使阴招?!”
老和尚抬头看向门口,就看到一个清瘦的小孩,眼神闪过一丝愣怔,随即又恢复正常,然后一脚把抱腿的人震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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