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丢掉手中已经失去光泽的琉璃管,那玻璃坠地时发出清脆却短促的“叮”声,随即被死寂吞没。
一个箭步冲到苏晚照身前,将她护在身后。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紧紧盯着那根被称为“符线”的怪物,肌肉紧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掌心渗出的汗在刀柄上留下湿痕。
他不懂什么炼魂术,也不明白鬼涎谷的禁忌,但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那东西身上散发出的,远超之前所有活尸的致命威胁——那是一种来自本能的战栗,像是野兽嗅到天敌的气息,脊椎窜起一股寒流。
阿箬也无声地靠了过来,她不像沈砚那样直面威胁,而是绕到了侧翼,一双异色的瞳眸死死盯着藤蔓与地面连接的根部,像一头准备随时发动致命一击的孤狼。
她的呼吸放得极轻,几乎与风声同步,指尖已悄然扣住藏在袖中的骨钉,触感冰凉而熟悉,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面无常终于从那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来。
他看了一眼藤蔓,又看了一眼苏晚照,眼中最后的一丝理智被求生的本能压倒。
他猛地将背上的女尸往苏晚照和沈砚的方向一推,嘶吼道:“东西给你们!这祭坛的因果,我暂且不沾!”
他显然是想用这具同样沾染了苏晚照血液的尸体作为诱饵,为自己争取逃离的时间。
他转身欲逃,身影化作一道模糊的蓝黑色影子,就要遁入黑暗。
然而,那藤蔓上的独眼却连动都未动一下。
它的目标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
女尸被推过来,滚落在地,那行荧光小字也随之黯淡下去,但藤蔓的视线依旧死死地钉在苏晚照的身上。
它似乎能分辨出,谁才是真正的“血引”。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
天穹之上,幽紫色的裂隙如同一道狰狞的伤疤,月光与星轨在其中扭曲变形,洒下怪诞的光影。
荒原之上,漆黑的藤蔓如同一尊来自远古的邪神雕塑,静默地与它的猎物对峙。
风掠过枯骨堆,发出低沉的呜咽,像是亡魂在低语。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腐殖土混合的腥气,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黑暗本身。
万籁俱寂。
突然,那根藤蔓动了。
它并非猛然扑来,而是以一种违反物理常识的方式,无声无息地向前延伸、拉长。
没有破空之声,没有卷起沙尘,只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滑的移动——就像墨汁在水中缓缓晕开,却带着斩断时空的锋利。
苏晚照的瞳孔骤然收缩,她刚刚从数据洪流的冲击中缓过神来,身体尚有些脱力,眼看那冰冷的、带着死亡气息的藤蔓尖端就要触及她的眉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沈砚的低喝在她耳边炸响。
“小心!”
一股巨力从身侧传来,将她狠狠地推向一旁。
苏晚照踉跄着跌倒在地,堪堪避开了那致命的一击。
她猛地回头,视线里,是沈砚挡在她原来位置的背影。
而那根漆黑的藤蔓,如同一条拥有自己生命的毒鞭,它的攻击轨迹因苏晚照的移动而发生了一丝偏转,擦着沈砚的肩头,疾速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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