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是自己派出去的侦察兵,马背上还驮着两只肥硕的野兔。
虚惊一场,营地里紧绷的气氛瞬间松弛下来,战士们骂骂咧咧地走回营房,准备回个笼觉。
可这短暂的安宁,仅仅是暴风雨来临前死一般的沉寂。
不过一炷香的工夫,炊事班的方向猛地升起一股焦黑的浓烟,紧接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整个村庄的宁静!
“死人啦!来人啊!”
林锋心中咯噔一下,身形如电,几个箭步就冲了过去。
只见炊事班的棚子下,那口用来炸油条的大铁锅里,黑烟滚滚,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怪味。
两个年轻的战士,嘴角挂着白沫,浑身剧烈抽搐,已经失去了意识。
旁边,炊事班长老赵双目赤红,正手忙脚乱地掐着他们的人中。
“快!送去卫生队!快!”林锋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战士们七手八脚地将中毒的两人抬走,恐慌如同瘟疫,在每个人的脸上蔓延。
老赵一拳砸在旁边的案板上,木屑四溅,他如同被激怒的雄狮,怒吼道:“天杀的!咱们自己人开伙,从一口锅里吃饭,这毒是哪来的?”
这话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若是敌人投毒,为何只针对炊事班的两个人?
若是意外,又怎会是砒霜这种剧毒?
林锋没有理会众人的议论,他蹲在那口仍在冒着黑烟的铁锅边,目光锐利如鹰。
他的视线扫过油锅,扫过案板,最终定格在旁边一个敞口的麻袋上。
他伸出两根手指,捻起一点袋子里残留的白色面粉,凑到鼻尖轻轻一嗅,随即放在舌尖上尝了尝。
一股微弱的、带着一丝苦杏仁味的腥气,在他的味蕾上炸开。
砒霜!
他的眼神骤然冰冷,仿佛腊月的寒潭。
他缓缓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粉末,声音平静得可怕:“都别慌,初步判断是面粉受潮变质,产生了毒性。把这里剩下的所有食材全部封存,任何人不准靠近!”
“变质?”老赵一脸不信,“头儿,这面粉……”
“执行命令!”林锋冷冷打断他,不容置疑的威压让老赵把剩下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人群散去,林锋却将贴身警卫小石头叫到了身边,低声吩咐:“马上给我去查,最近三天,所有给咱们送过‘劳军粮’的村民名单,特别是送面粉的!把他们的籍贯、口音特征,一个不漏地给我记下来!”
小石头重重点头,转身没入晨雾之中。
当晚,林锋把自己关在指挥部里,桌上摊开的,是前几天从黑风口缴获的日军密电残页。
他一页页地翻阅,试图从这些杂乱无章的电文中找出蛛丝马迹。
突然,他手指一顿,目光死死锁定在一份用紫色药水显影的残页上。
“……夜枭提供‘林部驻地变更’情报,验证属实,嘉奖……发信时间:三十日凌晨。”
林锋的瞳孔猛然收缩!
三十日凌晨!
那正是他率部急行军,准备伏击黑风口运输队的前两天!
也就是说,在他们行动之前,就有人将他们的新驻地位置泄露给了日本人!
若不是他当机立断,临时改变了伏击地点,恐怕整个独立营早已在日军的反包围中化为飞烟!
“夜枭……”他反复咀嚼着这个代号,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
一个模糊的影子,在他脑海中骤然清晰。
他猛地想起,原部队在被日军合围覆灭的前夜,通讯处一片混乱,只有一个叫秦怀山的通讯兵,固执地抱着一部旧电台,非要用一个早已废弃的军用频率向总部发报,结果自然是杳无音信。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被吓傻了,可现在想来……他不是发不出去,而是在用那个旧频率,向另一方传递消息!
而那个通讯兵秦怀山,正是被自己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现在独立营里资历最老的报务员!
林锋霍然起身,快步冲进通讯室。
“把这几天的电台使用记录全部拿来!”
值班的报务员不敢怠慢,立刻将记录本递上。
林锋一页页翻过,很快,他的目光凝固了。
记录显示,每晚零点到一点之间,电台的功率曲线总会出现一段极其微弱且不规律的波动,被标注为“苏制电台老化,信号干扰”。
设备老化?
林锋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这哪里是干扰,这分明是有人在主信号之外,加载了一个极低功率的秘密信号!
第二天一早,林锋以“检修线路,排查安全隐患”为由,召集了所有报务员,亲自检查每一部发报机。
轮到秦怀山那台老旧的苏制电台时,他的动作格外仔细。
他看似不经意地将电台翻转过来,手指在冰冷的金属底壳上缓缓划过。
就在底壳边缘的一个螺丝孔旁,他摸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凸起。
他借着身体的掩护,用指甲轻轻一拨,一根比头发丝还细的铜丝被他从机壳内部巧妙地接了出来,另一端则像条毒蛇,悄无声息地沿着墙角,钻进了通风管道的缝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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