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条消息像两块石头,重重压在何总心上,也让他彻底重新估量林清尘的实力。
当初林清尘找他合作时,曾拍着胸脯保证,青云古董鉴定公司的黑手由他全权扛下,只需要“明日之星”帮忙处理明面上的事。那时何总自恃背景深厚、人脉广,觉得应付些场面事不在话下,便爽快答应了。可他万万没料到,这“黑手”竟狠到直接炸楼——若不是林清尘扛住了,这把火一旦烧到自己头上,他恐怕连尸骨都剩不下。
正想着,何总刚要和林清尘商量后续如何应对舆论、重建公司,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林秘书神色匆匆地走进来,低声汇报:“何总,还有……李总,温如玉议员来了,现在就在楼下大厅等着。”
“温如玉?”何总猛地抬头,脸上满是惊愕。公司都被炸成废墟了,她来视察什么?难不成是来视察一片狼藉的废墟?更何况,袭击刚过去没多久,危险还没完全解除,她就敢亲自过来,就不怕再出意外?一连串的疑问涌上心头,让他越发看不透这位议员的用意。
林清尘心里却跟明镜似的——温如玉本就是青云宗的天下行走,如今青云公司“意外”团灭、刘洪利‘销声匿迹’,她这时候找上门,恐怕没安什么好心。但林清尘转念一想,上门即是客,况且对方顶着“议员”的明面上身份,直接拒之门外反倒落了下乘,还容易让她抓住把柄。
于是,林清尘朝着林秘书说道:“请温议员进来吧。”
温如玉一进门,便先露出了得体的笑容,与两人寒暄了几句,话题很快就绕到了昨晚的爆炸上。她先是皱着眉,语气严肃地大力谴责了“丧心病狂的恐怖分子”,话里话外满是对“明日之星”遭遇的惋惜;紧接着,又话锋一转,语气温和地询问林清尘,是否有需要她出面协调的困难,比如督促警方调查、灾后重建之类的工作。
林清尘全程面带礼貌的浅笑,等她说完,才缓缓摇头:“多谢温议员关心,眼下的事情,我们自己还能应付,就不麻烦您费心了。”一句话,不软不硬地拒绝了对方的“好意”。
温如玉脸上的笑容没淡半分,仿佛没听出他话里的疏离,又自顾自聊了些关于舆论安抚、企业重建的建议,最后话锋再转,目光落在林清尘身上,语气带着几分自然的熟稔:“林先生,这次贵公司遇袭,想必你也忙得没顾上好好吃饭。不如今晚我做东,咱们找个地方坐坐,也算替你宽宽心?”
林清尘心里清楚,这顿饭绝不好吃,眼下局势未明,没必要和她过多纠缠。于是他微微颔首,语气客气却带着不容置喙的疏离:“多谢温议员美意,只是现在公司刚出了事,一堆后续要处理,实在抽不开身。等事情彻底稳定下来,再约也不迟。”
一旁的何总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心里早已活络起来——林清尘没时间,他有啊!温如玉这等既有身份地位、又容貌出众的“人间富贵花”,平日里想见都难,如今主动邀约,他哪能放过机会?可没等他开口接话,温如玉的目光就像没扫到他似的,自始至终没往他这边落半分,连一句客套话都没多余说。
何总毕竟是混迹商场多年的老江湖,这点场面话里的冷热还是分得清的。他没半分尴尬,反倒顺着两人的话茬,在一旁陪着笑打圆场:“是啊,温议员,现在确实是特殊时期,等后续理顺了,咱们再一起聚聚也不迟。”
温如玉听后,指尖划过紫檀木桌沿,留下一道若有似无的香痕,方才转身离去。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却带着几分疏离的声响,直至那抹身影消失在办公室的雕花木门后,空气中残留的冷香才渐渐散去。
“兄弟,这温小姐可是主动找上门来,模样身段都是顶尖的,你小子真是艳福不浅啊。”
何总端起桌上的青瓷茶杯,指尖摩挲着杯沿,眼底带着几分打趣的笑意,语气里满是过来人式的调侃。
林清尘嘴角挂着一抹无奈的苦笑,摇了摇头:“何总,这种‘艳福’我可消受不起。”
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几分,眼神里没了半分玩笑的意味,“您阅历比我深,该知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的道理。她今日句句围着项目转,话里话外都在试探,要是真昏了头被她迷了眼,将来栽在她手里,怕是连怎么输的都不知道。”
何总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手指在茶杯底轻轻敲了敲,沉吟片刻后重重点头:“你说得对,是我看走眼了。这女人眼里的光太沉,不是个善茬。”
两人又就后续项目聊了半个多小时,何总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兄弟,跟温如玉打交道,你可得多留个心眼。”
办公室里终于只剩林清尘一人。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车流如织,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玻璃。方才温如玉说话时,那双眼眸里仿佛裹着一层柔光,每句话都说得冠冕堂皇,甚至带着几分大义凛然的意味,让人不自觉地想顺着她的思路走,若非他心志坚定,怕是也会被那股无形的气场影响。
“这可不是魔道的魅惑术,倒像是某种功法附带的光环,用大义做外衣,不知不觉就牵着别人的鼻子走。”林清尘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眼底闪过一丝兴味,“看样子这个青云宗还是有点意思的了。”
接下来的几日,网上关于传国玉玺的话题愈演愈烈。社交平台上随处可见自称“考古爱好者”的人发视频,说自己在某处深山或古河道发现了传国玉玺的踪迹,镜头里对着几块沾着泥土的石头比划,最后话锋一转:“现在就差启动资金去实地勘探,网友们只要转账九九九,等找到玉玺,就能优先获得观赏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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