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修士大多仰慕圣后的倾城容貌,更敬重她仁厚的为人,才心甘情愿让她统领正道。若论实力,比她强的修士不在少数,如今她这“完美人设”的滤镜一碎,不少人心里的仰慕就变成了轻视。
“圣后如今功力大损,连元阴都没保住,哪还有资格统领我们?”
“就是!之前还说什么为了封印情殇泉耗尽心力,我看是另有隐情吧!”
“她进情殇泉前还是完璧之身,出来就成了已婚已育的模样,这期间除了魔主,还能有谁碰过她?”
质疑声像潮水般涌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琢磨这件事——魔主和圣后进入情殇泉前后,满打满算也就大半个月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圣后失身或许还能勉强解释,可怀孕、产子,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众人的目光,不自觉地齐刷刷瞟向魔主,眼神里满是探究与敌意——答案几乎不言而喻,能让圣后在这么短时间内经历这一切的,只有和她一同从情殇泉出来的魔主。
这下子,连魔主那边的局面也控制不住了。他本就靠着往日威名强撑,此刻正道那边的质疑声传到魔道,不少原本就不服他的魔道修士也开始蠢蠢欲动,人心浮动之下,他再也无法压制住局面。更让他担心的是,若再这么耗下去,不仅他们两人会被拖垮,丁婆婆和孩子的秘密也可能被曝光——到时候,等待孩子的,只会是被正魔两道共同追杀的命运。
无奈之下,魔主只能悄悄约见圣后。昏暗的密室里,两人看着彼此憔悴的模样,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决绝。“现在局势已经失控,我们不能再等了。”圣后声音沙哑,“不如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日后恢复了功力,再从长计议。”
魔主点点头,眼底满是不甘却也带着一丝庆幸:“也好。只要我们还活着,只要孩子能平安长大,总有一天能把事情说清楚。眼下最重要的,是先避开这些人的追查。”
两人达成共识后,没敢耽搁——他们趁着夜色直接离开,只给各自的门派,留下几句“闭关疗伤”的托词。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场逃亡,不仅没能让他们躲开危机,反而引起了一场更大的风暴。
丁婆婆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后来的事,就像余维说的那样——我还在情殇泉里等着风声平息,你父母却在逃亡的路上,被正魔两派的人堵住了。”
丁婆婆顿了顿,眼眶微微泛红:“他们根本没机会解释——正魔两派里,有人怕他们恢复功力后重掌大权,有人觊觎着情殇泉的秘密,还有人怀疑他们藏着什么宝物,根本不给他们辩解的机会。你父母功力大损,连自保都难,可他们宁愿战死,也不肯说出你的存在——一方面是怕你被人当作‘人形诡异’追杀,另一方面,他们更怕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会查到混元珠的下落,然后夺取珠子、继而控制你,用你的身体重新唤醒情殇泉,到时候整个天下都会遭殃。”
“最终,在正魔两派的围攻下,你父母……没能撑过去。”丁婆婆的声音带着哽咽,“我从情殇泉里出来,听到这个消息时,整个人都懵了——等我赶过去,只看到满地的血迹和他们冰冷的尸体。那时候我才知道,什么仇恨都不重要了,护住你,才是对你父母最好的交代。”
没办法,那时候正魔两道势大,丁婆婆一个人根本无法抗衡,更别说报仇。无奈之下,丁婆婆只能烧掉了自己的身份令牌,改掉姓名,带着襁褓中的孙月兰,躲到了偏僻的星烬森林,隐姓埋名做起了护林员,一守就是十三年。
听到这里,孙月兰的肩膀剧烈颤抖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掉,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声音哽咽地问道:“婆婆……那个小孩子,那个人形诡异,就是我,对不对?”
丁婆婆看着她,眼里满是心疼与温柔,无奈地点了点头:“月兰,你就是魔主与圣后的女儿,是他们用生命守护的孩子。”
“哇——”孙月兰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积压了一路的困惑、恐惧与委屈,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丁婆婆轻轻将她搂进怀里,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孩子,别哭。你不是什么会带来灾难的诡异,你是你父母的骄傲,是他们在绝境里生下的希望。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是我的小孙女,是我捧在手心的心肝宝贝,从来都不是什么负担。”
孙月兰在她怀里哭得更凶了,紧紧抱着她的腰,仿佛怕一松手,就会失去这唯一的依靠。可就在这时,丁婆婆突然身子一僵,猛地推开孙月兰,重重地咳嗽起来,那咳嗽声撕心裂肺,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
“婆婆!”孙月兰吓得连忙扶住她,却见丁婆婆捂着嘴的手松开时,掌心已满是刺目的鲜血。
“婆婆,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孙月兰的声音里满是恐慌,眼泪掉得更急了。
丁婆婆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看着她担忧的模样,勉强挤出一丝苦笑:“傻孩子,别哭……婆婆怕是……大限将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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