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方向……”刀疤汉子脸色发白,“那……那正是去‘鬼见愁’崖的方向!他们……他们知道我们要去哪?”
一股寒意瞬间席卷了所有人。他们的逃亡路线,似乎早已在黑冰台的预料之中!这野人沟,绝非安全的避风港,而是另一个更加凶险的狩猎场!
“怎么办?”阿水看向墨漓,声音带着一丝紧张。钉子也握紧了腰间的短刀。
墨漓冰魄般的眸子死死盯着那个冰冷的黑冰印记,大脑飞速运转。强行改变路线?在这陌生的、危机四伏的原始山林,带着重伤员,盲目乱闯只会死得更快。继续前进?前方可能就是黑冰台精心布置的陷阱!
她看了一眼担架上气息奄奄的石猛,又感受了一下背上刑天本体那微弱却存在的灼热。刑天在南疆,那是唯一的线索,也是石猛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她不能停在这里!
“标记指向东北,未必就是陷阱,也可能是他们搜索的方向。”墨漓的声音冰冷而镇定,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阿飞,你先行一步,探明前方五里内的状况,尤其是标记指向的区域。若有埋伏,立刻示警撤回。若无异常,留下暗记。”
她转向刀疤汉子:“你熟悉地形,带我们避开可能的开阔地和制高点,尽量走隐蔽的兽道或溪谷。阿水,钉子,抬稳担架,保持警惕,随时准备战斗!”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阿飞身上:“小心。若遇强敌,不可恋战,保全自身。”
阿飞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眼中却闪烁着兴奋和跃跃欲试的光芒:“放心,墨姑娘,论跑路和躲猫猫,我可是祖宗!”话音未落,他身形一晃,如同融入林间的阴影,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东北方向的密林深处,速度快得惊人。
“走!”墨漓不再犹豫,示意队伍继续前进。这一次,她走在担架最前方,冰魄剑半出鞘,森冷的剑气在潮湿的空气中弥漫开来。她将感知提升到极致,冰魄玄功在体内艰难流转,捕捉着风中任何一丝异样的气息,脚下任何一点异常的震动。
队伍在压抑的沉默中继续前行,速度更慢,也更加警惕。刀疤汉子带着他们偏离了主路,钻入一条布满苔藓和腐殖质的狭窄溪谷。溪水冰冷刺骨,淹没脚踝,每一步都需格外小心。担架上的石猛在颠簸和冰冷溪水的刺激下,发出更加痛苦的呻吟,每一次都揪着墨漓的心。
大约前行了两三里路,前方探路的阿飞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溪谷旁的一块巨石上。他对着墨漓打了个安全的手势,又指了指前方。
墨漓稍稍松了口气,示意队伍跟上。当他们走出溪谷,来到阿飞所在的位置时,眼前的景象让众人心头一紧。
只见前方一片狼藉!几棵碗口粗的树木被拦腰斩断,断口处焦黑一片,仿佛被烈火灼烧过。地面上散落着破碎的皮甲残片和几滩早已凝固、颜色暗沉发黑的血迹。空气中,除了草木烧焦的味道,还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却令人心悸的硫磺气息!
“是刑天!”墨漓瞳孔骤缩!这破坏的痕迹,这残留的气息,与刑天失控爆发时如出一辙!他果然逃到了这里!而且……似乎与黑冰台的人遭遇了!
阿飞蹲下身,仔细检查着地面和血迹,又捻起一点焦黑的泥土嗅了嗅,脸色凝重:“打斗痕迹不超过一天。看这破坏力……刑天那家伙,就算重伤失控,也还是猛得不像话。黑冰台的人……至少折了三个在这里,尸体被同伴带走了。”
他站起身,指向血迹延伸的方向,正是东北方:“他们往那边去了。刑天……似乎也往那边去了。而且,”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看脚印,刑天离开时……脚步虽然沉重,但似乎……不再像之前那样完全狂暴无序了。”
墨漓心头一震!不再完全狂暴?这意味着什么?刑天在重伤和失控的边缘,找回了一丝理智?还是……那熔金之血与邪兵诅咒的对抗,出现了某种微妙的变化?
无论如何,这都指向一个事实:刑天还活着,并且就在前方!而黑冰台,如同最阴狠的鬣狗,正循着血腥味紧追不舍!
“追!”墨漓没有丝毫犹豫,冰魄般的眸子里燃烧起冰冷的火焰。刑天就在前方,黑冰台也在前方。前路是刀山火海,她也必须闯过去!
队伍再次启程,循着刑天和黑冰台留下的痕迹,向着野人沟更深处,向着那名为“鬼见愁”的绝壁,向着未知的南疆,义无反顾地踏上了征途。林间的阴影仿佛活了过来,无声地注视着这支在绝境中挣扎前行的队伍。而在他们身后,那棵刻着黑冰印记的巨树阴影里,一双毫无感情、如同寒潭般的眼睛,正透过树叶的缝隙,冷冷地注视着他们远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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