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他现身。”叶璃转身面向密林，“我怕的是他一直躲在暗处，等我们把所有钥匙凑齐，再一并收割。”
她迈步向前，脚步踩在焦土上，发出细微碎裂声。
谢无妄站在原地没动。几秒后，他抬脚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走入浓雾。林间温度骤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气，像是铁锈混合腐叶的味道。地上的符文偶尔闪烁一下，随即又归于沉寂。
走了约百步，叶璃忽然停住。她低头看向地面，一块石板边缘露出半截金属物。她蹲下，用手扒开灰土，挖出一枚残破的护甲片。表面腐蚀严重，但依稀可见浮岳部族的藤蔓纹饰。
谢无妄接过护甲，翻到内侧。那里有一道浅刻的狼牙印记，方向与苍牙的项链完全相反。
“叛誓者。”他说。
叶璃站起身：“这东西不该出现在这里。浮岳的人不会踏入这片区域，除非是被引导进来的。”
“或者，是伪装成浮岳成员的狼族。”谢无妄捏紧护甲，“苍牙说得对，内部出了问题。”
叶璃望向远方。雾中隐约传来低频震动，像是某种频率极慢的鼓声，每响一次，地面就轻轻颤一下。她体内的罗盘虽已沉寂，但血脉深处仍有一丝微弱感应，在提醒她危险正在逼近。
“他们已经在路上了。”她说。
谢无妄握紧雷锤：“那就别让他们靠近这里。”
他抬手将雷息注入地面，电弧迅速蔓延，沿着符文轨迹游走。那些沉睡的纹路被短暂激活，泛起淡淡白光，形成一圈简易屏障。
“只能撑一会儿。”他说，“这种老阵法，能量早就枯竭了。”
叶璃点点头。她取出魂器，月牙形金属贴在掌心，缓缓升温。她准备再次点燃狐火，哪怕经脉会因此更加灼痛。
就在这时，远处雾中亮起数十点红光。
一个个身影从林间走出，步伐整齐，瞳孔中九星图纹缓缓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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