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文清都惊呆了。我们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有如此慷慨的、不求任何回报的‘天使投资人’!我们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只是微笑着说,他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我们这些流落在外的才华,能早日回到祖国的怀抱,为这片土地做出一点贡献。”
“他的笑容,是那么的真诚,那么的温暖,像一缕阳光,瞬间就驱散了我们心中所有的阴霾。我们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
“临行前,我们按照惯例,将我们所有的研究手稿都复印了一份寄给了我们在德国的导师,以作备份。然后,我们便带着文清最得意的博士研究生,那个沉默寡言、但专业能力却非常扎实的年轻人——顾山,一同踏上了那条通往梦想与希望的、回家的路。”
看到这里,苏琳溪的心猛地一沉。
日记里,并没有提到那个“蓝先生”是和他们一起出发的。
这与老萨满的记忆,出现了第一个也是最致命的矛盾!
她强忍着心中的不安,继续往下看。
日记的后半部分,字迹开始变得越来越潦草,也越来越压抑。那字里行间,充满了对那个“蓝先生”,从最初的感激,到后来的怀疑,再到最后的……恐惧。
“……七月二十日,雪。蓝先生的设备,真的太先进了!那台便携式的地磁探测仪,其精度甚至比我们导师实验室里那台笨重的大家伙还要高出好几个数量级!我们只用了短短几天的时间,就完成了过去需要几个月才能完成的基础数据采集。我甚至有一种感觉,他……他似乎比我们更清楚我们到底要找的是什么。”
“……八月三日,阴。出事了。我们雇佣的当地向导,在进入风鸣谷外围的第二天就离奇地失踪了。我们找了整整一天,连一片衣角都没有找到。顾山说,他可能是被林子里的野兽给叼走了。但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因为,就在向导失踪的前一天晚上,我看到蓝先生曾单独找他聊了很久。”
“……八月十五日,雨。我开始害怕了。我发现,蓝先生对我们的研究,似乎有一种非理性的、近乎于偏执的狂热。他不再满足于我们提供的数据,而是开始亲自指导我们的勘探方向。他似乎对这片山林,拥有一种超乎常人的直觉,近乎于野兽。有好几次,他都能在我们的仪器失灵的情况下,精准地找到磁场最异常的区域。我问他是怎么做到的,他只是微笑着说,他能‘听’到大地的声音。我感觉,他就像一个疯子。”
“……八月二十九日,雪。文清也开始觉得不对劲了。她说,她总感觉,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在暗中窥视着我们。她说,她甚至好几次,在深夜里看到蓝先生一个人。对着那片最深邃、最黑暗的山谷,喃喃自语。她说,那个时候的他,看起来根本不像一个人,更像一个……正在与魔鬼对话的……怪物。”
日记,到这里,便出现了断层。
苏琳溪颤抖着手,从怀里取出了那张在地窖中找到的、被撕下来的、关键的一页。她小心翼翼地,将其与日记本上那参差不齐的撕痕,拼接在了一起。
“……实验失控了。蓝景渊,他不是在资助我们,他是在利用我们!他想要的,根本不是什么‘异常地磁场’的数据,他想要的是‘它’!是那扇通往‘神’之领域的门!我们必须立刻中止实验,销毁所有数据!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一个想要扮演上帝的狂徒!我们不能让他得逞!唯一的希望,就在‘萨满圣地’,在那座被时间遗忘的‘归墟’之中……”
而日记的最后一页,只有一句用颤抖的笔迹写下的、充满了无边恐惧的话。
“……九月二日,暴雪。他来了。他果然不是一个人来的。我们……无路可逃了。”
苏琳溪缓缓地合上了那本承载着莫大痛苦的日记。她的身体因为极度的愤怒和恐惧而剧烈地颤抖着。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都串联了起来。
日记里,并没有记录蓝景渊是和他们一起出发的。但老萨满却清清楚楚地记得,当年进入风鸣谷的,是四个人!
这说明蓝景渊从一开始就在撒谎!他根本不是什么“天使投资人”,他从一开始就是这场阴谋的策划者!他一直像一个幽灵,悄无声息地跟在科考队的后面!
他就是那个杀害了自己父母的真正凶手!
而老萨满提到的,那个关于“月亮之瞳”的恐怖传说,更是让她不寒而栗。
一个可怕的、却又无比合理的猜测,瞬间浮现在了她的心中。
蓝景渊,他就是……那个拥有“阴瞳”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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