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天色阴沉得仿佛要塌下来。
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夜幕,紧随其后的雷声震得老旧木屋簌簌发抖。
屋内一盏昏黄的煤油灯摇曳着微光,映照出少女清瘦的身影。
苏倾月站在灶台前,手腕轻转,将熬好的药汁滤进粗瓷碗里。
她动作极稳,指尖没有一丝颤抖——这是师父教的,心不静,手便不稳;手不稳,药性就偏了分毫。
“咳咳……”里屋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伴随着枯枝般的手掀开帘子。
老中医披着旧棉袄坐在床沿,脸色灰败,却仍盯着她:“倾月,火候够了吗?”
“刚好三刻钟,师父。”她端起药碗走过去,声音轻而清晰,“您先趁热喝,我去关窗。”
窗外雨势未歇,泥泞小路上一辆黑色商务车缓缓停下,轮胎碾过水坑,溅起浑浊的浪花。
车门打开,穿深色西装的男人撑伞走来,敲响了这扇斑驳的木门。
苏倾月开门时,雨水打湿了她的额发。
来人是陈伯,苏家管家,手里捏着一份密封文件。
“苏小姐,”他语气恭敬却不带温度,“我们找了您十八年。DNA比对确认无误——您是苏家亲生女儿,董事长和夫人决定接您回家。”
她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身后的车影,眼神像一潭深水,不起波澜。
回到屋里,师父靠在床头,喘息着笑了:“终于来了。”他从枕头下摸出一个小布包,递给她,“这里面十二根银针,是我毕生所传‘九转回春针’的全套。记住我的话——进那座宅子,别争,别怒,先活下来。他们给你的每一分善意,都可能藏着刀;你露出的每一丝软弱,都会被当成猎物。”
她接过布包,轻轻塞进随身的旧书包夹层,手指抚过针囊边缘,像是在确认某种信念。
第二天清晨,大雨初歇。
那辆黑色商务车驶入城市最繁华的半山别墅区,停在一栋欧式庄园前。
雕梁画栋,灯火通明,铁艺大门上镌刻着“苏府”两个鎏金大字。
佣人们早已列队等候,可当看见从车上下来的女孩时,窃窃私语瞬间炸开。
“这就是真千金?穿得跟捡破烂的一样!”
“瞧那鞋,泥点子都没擦干净……”
“听说她在乡下养猪?啧,咱们苏家的脸都被丢尽了。”
苏倾月低着头,肩背却挺得笔直。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棉布裙,脚上的帆布鞋确实沾了泥,书包也旧得脱线。
但她步履从容,目光掠过那些藏在廊柱后偷笑的脸,没有闪躲,也没有愤怒。
大厅中央,林婉如一身高定套装,颈间珍珠项链熠熠生辉。
她身边站着一个妆容精致的女孩——苏婉柔。
蕾丝裙、水晶鞋,眉眼含泪,楚楚动人。
门开那一刻,苏婉柔猛地扑进林婉如怀里,声音哽咽:“妈!你要把那个抱错的孩子接回来,是不是就不爱我了?我是你养了十八年的女儿啊!从小生病是你守在我床边,我学琴跳舞你也一场不落……你现在要为了血缘,赶我走吗?”
她哭得梨花带雨,指尖死死攥住林婉如的手臂。
全场寂静。
林婉如神色微动,立刻搂紧她,柔声安抚:“傻孩子,说什么呢?你永远是我的女儿,谁也取代不了你。”
然后她转向苏倾月,语气平和却疏离:“倾月,这些年你在乡下受苦了。现在真相大白,这里就是你的家。以后好好适应,缺什么就跟陈伯说。”
苏倾月微微低头,声音很轻:“谢谢母亲。”
她不说“妈妈”,也不撒娇哭泣。
只是安静地站着,像一株被风雨打过的野草,看似柔弱,根却扎进了石头缝里。
主位上的苏振国只淡淡扫了她一眼,鼻腔里哼出一声:“既然是亲生的,那就住下吧。”说完起身离去,皮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冷硬如刀。
苏景辰站在楼梯口,眉头微皱。
他是苏家长子,刚从国外归来,见过世面,也懂人心。
他看得出——这个妹妹的眼神太静了,静得不像一个骤然进入豪门、理应惶恐无措的乡下姑娘。
她不该这么平静。
更不该,在听见“住下吧”三个字时,嘴角几不可察地扬了一下。
那不是欣喜,也不是委屈。
那是……冷笑。
没有人注意到,唯有她自己知道,这一刻,她不是来认亲的。
她是来拿回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师父说得对,先活下来。
但活着,从来不是终点。
她缓缓抬起眼,视线穿过璀璨吊灯,落在墙上那幅苏家全家福上——照片中,苏婉柔站在C位,笑得明媚灿烂,而原本属于她的位置,空着。
很快,就不会空了。
门外风起,卷落几片残叶。
而风暴,才刚刚开始。
陈伯领着苏倾月穿过长长的回廊,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映出她瘦削的身影。
他脚步刻意放慢,语气冷淡:“大小姐,东苑客房在后院,我带您走条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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