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的雷霆手段,强行按下了巫妖二族间,即将失控的局面。
妖族大军在仓皇撤退,留下一路狼藉的营盘和破碎的战旗。巫族精锐则被画地为牢,昔日桀骜不驯的盘古后裔,如今却只能努力脱困。
劫气暂时收敛了气息,被那股厚重的磐岩之力强行压入水底,但它依然存在,依然在黑暗中积蓄着力量,等待着下一次搅动风云的机会。
尘歌壶内。
钟离将那只盛放着人族魂魄的玄岩净瓶,放在了石桌之上。
瓶身温润如玉,其上岩纹此刻正散发着微弱的金光,与瓶内由三光神水交相辉映。无数魂魄化为点点荧光,在其中沉浮,被生命与造化之力温和地滋养着,抚平了死亡带来的恐惧与怨恨,恢复了安稳与纯净。
通天走过来,他看着发呆的钟离。他知道,钟离现在的心境,远不像表面那般平静。
“道友,你打算如何处置这些魂魄?”通天的声音难得地带着几分严肃,“虽有三光神水滋养,终究不是长久之计。魂魄离体,如无根之萍,时日一久,若无归处,依旧会耗尽本源,化为虚无。”
钟离默然。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着冰凉的瓶壁,仿佛能感受到其中的每一个魂魄。
这正是他此刻正在思虑的问题。
洪荒世界,法则宏大,却也粗犷。有生,有死,却唯独没有死后的“秩序”。一个生灵的消亡,对这方天地而言,似乎只是一次能量的简单逸散。
他的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提瓦特的景象。
他想起了往生堂的仪倌们,遵循着古老的仪轨送别亡魂。那不仅仅是仪式,更是引导逝者安然走完最后一程,顺着地脉回归世界大循环的职责。
他想起了纳塔,战士在战死之后,其灵魂并不会消散,而是会回归于夜之国,化为守护族群的永恒力量,成为后辈们传唱的史诗。
每一个成熟的世界,都应该有一套完整的、关于死亡的诠释。
而这个世界,却是一片空白。
“我在想……”钟离看着瓶中那些渐渐安稳的魂魄,“是否该为他们,寻一个真正的‘归宿’。”
“归宿?”通天有些不解,这个词汇,对于习惯了魂飞魄散或转修鬼仙的洪荒生灵而言,太过新奇。
“一个能让逝者的记忆与力量,不至完全消散,能够回归天地本源,或以另一种形式得以‘存续’的循环体系。”钟离用尽量简洁的语言,向通天解释,“否则,每一次量劫,都意味着无数元会的能量化为乌有,对这方天地而言是一次损耗。”
“循环存续……”通天咀嚼着这几个字。
他何等聪慧,瞬间便明白了钟离这构想的核心!
若真能建立此等体系,那便是补全了洪荒世界能量的大循环!
“好想法!”通天抚掌赞叹,但随即又皱起了眉头,“只是,此事说来容易,做起来恐怕难于登天。谁来建立?谁来掌管?其中的秩序又该如何制定?这几乎等同于再造一界。”
“是不敢,还是……不愿?”钟离的目光变得深邃。
他抬头,仿佛能看到三十三天外,那位与天道相合的身影。
他们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吗?不,他们比谁都清楚。
只是,建立此等体系,意味着要分薄他们手中的权柄,意味着洪荒之中,将出现一个不受他们直接掌控的新势力。
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所以,他宁愿看着这天地残缺,看着无数孤魂野鬼飘零,也不愿有人来补上这最关键的一环。
“此事,需一个契机。”钟离收回目光,心中已有计较,“更需要一个……合适的执行者。”
或许……只有源自盘古血脉最深处的慈悲,才能承载起这份沉重的责任。
……
就在钟离为逝者规划未来之时,被他禁锢的巫族,却迎来了新生的烦恼。
天坑之外,帝江、后土等一众未能及时入坑的祖巫,正脸色铁青地看着下方的育婴场。
天坑之内,数百万巫族精锐,无论男女,在饮下神水之后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孕育新的生命。一时间,整个天坑都回荡着此起彼伏的……孕吐声。
“大哥!这……这也太荒唐了!”祝融看着一个身高三丈、肌肉虬结的男性族人,正笨拙地扶着岩壁干呕,感觉自己受到了巨大的冲击,“男人也能生孩子?!这叫什么事啊!传出去,我们巫族的脸还要不要了!”
“闭嘴!”帝江没好气地吼了一句,他现在一个头两个大。
契命天尊的禁制说得很清楚,必须等结界内的“每一个”巫族都完成孕育,禁制才会解除。
他布下的这道结界,不仅是囚笼,更像是一个生机的温床,不断补足、加速着神水的效力。
这意味着,他们这些祖巫,将在这里亲眼见证一场集体生产,而且是男女混合双打的那种。
后土看着这一幕,脸上却露出一丝复杂的笑意。“大哥,或许……这正是契命天尊的深意。他让我们亲眼见证每一个新生命的来之不易,让我们明白,血脉的延续,不应建立在对其他种族的掠夺之上,而是源于自身的付出与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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