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殿总坛,位于黑风山脉最深处的一座溶洞里。
洞壁上嵌满了幽蓝色的夜明珠,照亮了整个大殿,却照不进角落里的阴影。厉无生坐在白骨王座上,指节捏得发白,王座扶手的骷髅头被他捏出了裂纹。
“废物!一群废物!”
低沉的咆哮在大殿里回荡,震得夜明珠嗡嗡作响。他面前的石桌上,摆着一张揉皱的悬赏令,朱砂写的字迹被黑血浸透,变得模糊不清。
“殿主息怒。” 一个黑袍人跪在地上,头埋得很低,声音发颤,“刀疤脸他们…… 已经尽力了,谁也没想到那命运钱居然有这么大的魔力,连散修都疯了似的往前冲……”
“尽力?” 厉无生猛地一拍桌子,石桌瞬间碎裂,“我要的是结果!不是尽力!三百多个弟兄,就这么成了别人换钱的筹码,你们的脸都被丢尽了!”
黑袍人吓得浑身发抖,不敢再说话。
大殿里一片死寂,只有厉无生粗重的喘息声,像头受伤的野兽。
过了很久,厉无生的情绪才稍稍平复,他指着地上的碎桌板,声音冰冷:“去,把剩下的人都叫回来,放弃青州的所有据点。”
“殿主,那…… 那些据点里的宝贝……” 黑袍人犹豫着问。
“宝贝?” 厉无生冷笑一声,“命都快没了,还在乎那些破烂?告诉他们,带上毒经和尸蛊,立刻撤回总坛!”
“是!” 黑袍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大殿里只剩下厉无生一人,他拿起那张揉皱的悬赏令,指甲几乎要嵌进纸里。
“命运钱…… 林九……” 他低声念着这两个名字,眼里的绿光越来越浓,“你以为这样就能扳倒我幽冥殿?太天真了!”
他站起身,走到大殿深处的石壁前,伸手按在一块不起眼的石头上。
轰隆一声,石壁缓缓移开,露出后面的暗室。暗室里摆满了黑色的坛子,每个坛子上都贴着黄色的符箓,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厉无生走到最里面的坛子前,揭掉符箓,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坛子里泡着个模糊的人影,看不清面容,却能感觉到一股恐怖的气息。
“老祖宗,该让您活动活动了。” 厉无生对着坛子躬身行礼,声音里带着一丝敬畏,“有人在青州撒野,打了我们幽冥殿的脸,还请老祖宗出山,教训教训他们。”
坛子里的人影动了动,发出一阵模糊的嘶吼,像是在回应。
厉无生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重新贴好符箓:“您放心,用不了多久,我就让那些人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与此同时,杂役院的角落里,林九正蹲在地上看蚂蚁搬家。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几只蚂蚁正费力地拖着块比它们大几倍的面包屑,走走停停,却始终没放弃。
“九儿,发啥呆呢?” 王伯端着个簸箕从外面回来,里面装着刚晒好的草药,“钱掌柜派人来说,那些黑袍人都跑了,问你要不要乘胜追击。”
林九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土:“不用追。”
“不追?” 王伯愣了一下,“放虎归山可不是好事啊。”
“放他们回去报信。” 林九笑了笑,往山坳走,“让厉无生知道,我们不好惹。”
刚走到山坳口,就见钱四海带着个穿着黑甲的壮汉往这边走,壮汉手里提着个黑布包裹,走路带风,腰间的阔刀撞得叮当响。
“九师!给您介绍下,这位是斗战圣殿的先锋官,赵虎!” 钱四海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赵先锋这次立了大功,活捉了刀疤脸!”
赵虎对着林九抱拳行礼,声音洪亮如钟:“林先生,久仰大名!”
林九打量着他,这壮汉身高八尺,虎背熊腰,脸上一道刀疤从额头到下巴,看着格外凶悍,眼神却很真诚。
“赵先锋客气了。” 林九笑了笑,“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 赵虎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能为林先生做事,是赵某的荣幸!对了,这是从刀疤脸身上搜出来的,看着像个宝贝。”
他把黑布包裹递过来,林九打开一看,里面是个黑色的小册子,封面上用血写着 “毒经” 两个字,纸张泛黄,散发着股腥臭味。
“这是…… 幽冥殿的毒经?” 林九挑了挑眉。
“应该是。” 赵虎点头,“那刀疤脸拼死都要护着这玩意儿,肯定不简单。”
林九翻看了几页,上面记载着各种下毒和炼毒的方法,看得人头皮发麻,最后几页还画着些奇怪的虫子,像是尸蛊。
“确实是好东西。” 林九把毒经收好,“赵先锋想要什么奖励?黄金钱还是战徒名额?”
赵虎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俺啥也不要,就想问问林先生,以后还有这种事,能不能还让俺们斗战圣殿来做?”
林九笑了:“当然可以。”
“太好了!” 赵虎高兴得直搓手,“那俺就不打扰林先生了,先回去复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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