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后的京城,寒风像小刀子似的刮在脸上。
潘逸冬拖着行李箱回到公寓,刚走到家门口,就被对门的动静吸引住了。走廊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乐器箱,几个搬家工人正喘着粗气,费力地搬运一架锃亮的斯坦威钢琴。
他皱了皱眉头,心里琢磨着,对门住户那个纨绔子弟,估计又换了新爱好。不过他也没多在意,拖着行李就进了屋。
到了晚上,对门断断续续传来琴音,不成调的旋律混着架子鼓杂乱的节奏,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潘逸冬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心里直犯嘀咕:这小子到底在干嘛,大晚上不睡觉,在折腾什么呢?
第二天午后,潘逸冬在厨房忙着煲牛骨汤,浓郁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可没一会儿,对门又传来走音的吉他声,一下一下钻进耳朵里。
他站在客厅,阳光正好洒在墙上那一排奖杯上,金灿灿的奖牌闪耀着光芒。看着这些荣誉,他的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远了,张新月的笑容突然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也在想着自己?
深夜十一点,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潘逸冬满心疑惑地打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愣住了——穿着单薄睡衣的女孩站在门口,发丝乱糟糟的,正式是好几个月没见的张新月!
“逸冬?”张新月的声音颤抖着,眼里满是难以置信,“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吧?你就住我对面?”
潘逸冬只觉得心脏“砰砰”直跳,嗓子眼儿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声音也跟着发颤:“新月?真的是你!”他慌忙一把将她拉进屋里,急切地问,“你怎么会在这儿?大晚上穿这么少,不冷吗?”
屋里的暖气很快将张新月包裹住,可她还是止不住地发抖,也不知道是被冻的,还是因为重逢的震惊。
“我的电子门锁没电了,出门扔垃圾,被锁在门外了……”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潘逸冬,“我一直以为你在老家训练呢,怎么会在这儿?这也太巧了吧!”
“我的总队在这里啊。”潘逸冬转身去拿充电宝,手指却紧张得有些不听使唤,“倒是你,怎么突然来京城了?”
“过年前我就打算京城来学民乐,想尝试些新的风格。”张新月的目光扫过墙上那一排奖杯,一下子就挪不开眼了,“哇,这些都是你得的奖吗?太厉害了吧!”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潘逸冬连忙打断她,把充电宝塞进电子锁,余光瞥见她睡衣下摆露出的脚踝,都冻得通红了。
正巧这时,厨房的微波炉“叮”地响了一声,他突然想起来锅里的牛骨汤,快步跑过去端了一碗出来。
“先喝口热汤,暖暖身子。”他把碗塞到张新月手里,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轻轻吹散热气,慢慢喝着汤的样子,心里既心疼又欢喜。“对门是景贤的房子,昨天我看搬来了好多乐器,想着这小子又抽什么风,原来是你住进来了。”
张新月喝着汤回答,“我来京城时开始住在酒店里,后来被记者发现,总是跟踪,我就给景贤的爸爸打电话,他把房子借给了我,他还说对门不是总回家,我弄乐器不会打扰别人。想不到对门住的是你。”
等对门的电子锁充好电打开后,潘逸冬被屋里的景象惊到了——乐谱七零八落地散了一地,各种乐器随意堆放着,厨房更是空荡荡的,啥吃的都没有。
“这几天忙着赶专辑进度……”张新月有些不好意思,踢开脚边的谱夹,“都没顾上收拾,乱糟糟的,让你见笑了。”
潘逸冬皱着眉头,语气坚决地说:“早听说搞音乐的没有时间概念,总是忘记吃饭,明天来我家吃饭吧,别把身体搞垮了。”
张新月抬起头,眼里闪过惊讶和感动,手指不自觉地轻轻蜷了起来。走廊的声控灯忽明忽暗,潘逸冬看着她睫毛下跳动的光斑,突然想起在阿尔卑斯山顶看流星的那晚——原来不是错觉,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啊!
雪越下越大,潘逸冬站在窗前,望着透出的温暖月光,掌心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他这才明白,真正让人惊喜的不是偶然的巧合,而是当你以为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其实早就被命运悄悄编织在了一起。
夜里躺在床上,潘逸冬望着窗外弯弯的月亮,在雪地上投出一个温暖的光影。他摸出枕头下的阿尔卑斯徽章,金属边缘被他的掌心焐得温热。从德国公路上的偶然相遇,到北京寒冬里的再次重逢,原来一切都是缘分早已写好的剧本。
而隔壁的张新月,此刻正坐在钢琴前,指尖轻轻落在琴键上,慢慢弹奏着。琴谱里夹着的便签上,刚写下一段新的旋律。窗外的雪纷纷扬扬地下着,却挡不住满室流淌的暖意,就像两颗心,在时光里越靠越近。
晨光刚刚透进窗户,潘逸冬就醒了。多年的运动员生涯,让他的生物钟准得像个老座钟。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厨房,心里盘算着,今天一定要给张新月一个大大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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