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清，果真不可小视。
“有点意思了，东南世家这些年发展的很快。”
在高空中，几乎是极致的高空，两道身形款款而立，极蓝的天空，绚丽的云朵，更加纯粹的阳光，这一切地面上根本无法见到的美丽景致，此时竟只是两道身形的陪衬，甚至在她们身上散发的光环下，失去了本该有的惊艳，变得异常黯淡。
其中一人，就是所有宗门传说中的女神，飞鸿仙子。
而另外一位，与飞鸿仙子站在一处，竟也不失太多的分数，她就是之前开口之人，火鹤门门主，北极仙翁，卫小曼。
按道理来说，这是个男称，这其实是卫小曼吸取了飞鸿仙子名头的结果，直接起了个男称，虽说同代甚至下一代都会知道，但这以后，她的确比飞鸿仙子清净了许多，一些时候，飞鸿仙子也经常躲到她这里来，只为了清净。
“那个，就是你宝贝徒弟的心上人吧？”卫小曼的眼睛很大，略显婴儿肥的小圆脸，尤其是语气略显惊诧时，看起来萌萌的。
“曾经是。”飞鸿仙子纠正道。
卫小曼微微摇头：“我知道你那么做，全都是为了雯儿，但你也是知道的，有些事，懂就是懂，不懂，引导是不会有任何作用的，我觉得你这是拔苗助长的嫌疑。你的人剑合一，未必适用雯儿。”
飞鸿仙子点头道：“你说得对，这是没办法口传身授的。如果可以，我更希望她能够进入你这样的唯我独尊，心中再也无法容纳他人，而不是问天一道。”
“问天一道？天呐！难道说，雯儿那孩子早就进入意境了？”卫小曼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此时看起来，竟有些像传说中的蛇精一般。
飞鸿仙子叹息一声，点点头。
卫小曼诧异道：“这孩子也太执着了，竟敢向天道问情？这简直……唉！没想到雯儿小小年纪，竟然用情如此之深，这是只有苦苦思念一人到了极致的地步，才会无师自通的意境啊！问天下有情人，明明知道如此便可达到一种意境，却有几人可以？”
卫小曼大摇其头，挽住了飞鸿仙子的手臂，近乎同情的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你当时的做法了，如若不立即斩断情根，雯儿随时都可能走火入魔。可若是成全他们，便与天道不符，随时都可能引来天罚，这可真是……但是，也没有比你的做法更好的方法了，什么时候发现的？”
“两年前。”飞鸿仙子情绪低落的说。
卫小曼则变得更加蛇精了：“她还在闭关之中？天呐！难怪是先天灵宝体，真是怎样匪夷所思的事，都可能发生啊！”
飞鸿仙子叹息一声：“雯儿这孩子生的苦，但天赋卓越，迟早会发光的。原本我以为，遇到便是缘分，可送给她一场大造化，哪里会想到，竟然落得如此结果，有的时候我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多管闲事了。”
卫小曼嘻嘻一笑：“我觉得不然，那垃圾星变成什么样子，大家有目共睹，在她没有成长起来之时，那里就是一座泥潭，随时都有可能陷进去，你别多想了，这本就是一件好事。”
“若是没有那段清，我也不会怀疑自己的。”飞鸿仙子向下一指，卫小曼下意识的顺着指向看下去，却看到段清的身形猛然一顿，随即向侧方一躲，卫小曼顿时惊疑的再次瞪大了眼，真不知道她眼睛能睁到多大，此时已经大到了吓人的地步了。
“那小子……我们没有任何杀意，更没有泄露任何气息，居然能有所反应，就凭他？”卫小曼已经啧啧称奇了，“天才看得多了，反倒在庸才身上让人感到惊艳，这不是开玩笑吧？”
“我当初，也走了眼。”飞鸿仙子神色复杂。
卫小曼深以为然的点头，随后说道：“现在他的对手明显弱了一些，练气上相差不多，但在炼体上，可以说是天壤之别。不过那杨兰君，可是成名已久，如今又从北冥归来，一身造化加奇遇，却是段清无论如何也比不得的，这就是命。”
飞鸿仙子没说什么，静默不动，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卫小曼显然也习以为常，并不介意，这就是人剑合一意境的结果，有的时候，人与剑之间没有差别，可笑世间之人还在跃跃欲试，常常孔雀开屏，想让一个拥有剑心的女子爱上他，不等于向一块铁求婚么，真是可笑。
“哎？出了什么事？”
“不知道啊，六子的攻击根本不在那里，那段清怎么会向那个方向躲避？”
“是预判错了吧？哈哈，有点能力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可笑！”
一众人哈哈大笑，六子也因为之前段清“预判”失误而重拾信心，尽管仍旧捉襟见肘，但却愈战愈勇，招式大开大合，好不威风，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仿佛段清变了一个人一般，一瞬间六子的压力重新压在头顶，竟是愈发的举步维艰起来。
段清心头也很诧异，不知怎地，忽然感受到一种异样，不是杀机，倒像是在人群中被看了一眼，没什么恶意，但仍旧会有所感觉，自然也就会有所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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