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山匪的末日
商队的行程缓慢而平稳,连续两日都风平浪静。林风扮演的“林小石”勤恳寡言,渐渐让一些人放下了戒心,连那位目光锐利的韩首领,落在他身上的审视也似乎少了一些。但林风不敢有丝毫放松,特工的直觉告诉他,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下,危机往往潜藏在最不经意的时刻。
第三日午后,商队进入了一段两山夹峙的官道。道路变得狭窄,一侧是陡峭的山壁,布满了风化的岩石和稀疏的灌木,另一侧则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仅有一些歪斜的树木顽强地生长在边缘。风声在这里变得呜咽,带着一股莫名的寒意。
老周车夫嘟囔了一句:“这鬼见愁峡谷,每次走都提心吊胆。”
林风的心立刻提了起来。这种地形,简直是天生的伏击场!他看似无意地蜷缩在货物旁,实则全身的感官都已提升到极致,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飞速地扫视着两侧的山壁、岩石的阴影、以及地面上任何不自然的痕迹。
观察与分析:
过于安静的鸟雀: 山壁上的灌木丛中,本应有鸟雀栖息,此刻却异常安静,仿佛被什么惊扰了。
不自然的反光: 在他左前方一处岩石的缝隙后,似乎有极其微弱的、金属摩擦岩石产生的轻微反光,一闪而逝。
地面的痕迹: 官道的尘土中,有一些凌乱但方向一致的浅坑,不像是车辙或马蹄印,更像是有人刻意用树枝扫过后,匆忙间留下的蹬踏痕迹,指向山壁上的几个特定位置。
风的流向与气味: 风从峡谷前方吹来,带来一丝极其淡薄、却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汗味和……铁锈味(可能是武器)?
这些细节单个来看或许不起眼,但组合在一起,指向了一个明确的结论——有埋伏!而且人数不少,就藏在前方不远处的山壁之上!
不能再等了!
林风猛地从马车上跳下来,脸上装出极度惊恐的神色,跌跌撞撞地跑到队伍前方面色凝重的韩首领马前,用带着哭腔的、足以让附近几人听到的声音尖叫道:
“韩……韩大叔!不……不好了!前面……前面石头后面有……有反光!俺……俺在村里见过猎户的箭头反光,就是那样的!还……还有好多脚印往山上去了!”
他刻意说得语无伦次,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因为恐惧而偶然发现异常的孩童,点出了“反光”和“脚印”这两个最直观的线索。
韩首领闻言,脸色骤变!他并非庸碌之辈,之前也隐隐觉得这段路过于安静,只是尚未发现确凿证据。此刻经林风这一点破,他立刻顺着林风暗示的方向凝神望去!
果然!那岩石缝隙后的微弱反光,以及山壁上几处看似自然、实则隐约透着杀气的阴影,印证了林风的警告!
“敌袭!警戒!结圆阵!”韩首领反应极快,声如炸雷,瞬间传遍整个商队!
训练有素的护卫们虽惊不乱,立刻驱使骡马车辆,迅速向道路中央靠拢,首尾相连,组成一个临时的防御圆阵!刀剑出鞘,弓弩上弦,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几乎在商队阵型刚刚成型的刹那——
“咻咻咻——!”
密集的箭矢如同飞蝗般,从两侧山壁上预定的伏击点暴射而下!然而,因为商队提前预警并结阵,大部分箭矢都钉在了车辆和盾牌上,造成的伤害远低于匪徒的预期!
“妈的!被发现了!兄弟们,杀下去!抢光他们!”一个粗犷的怒吼声从山上传来。
数十名穿着杂乱皮甲、手持各式兵刃的山匪,如同饿狼般从藏身处跃出,挥舞着武器,嚎叫着从山坡上冲杀下来!他们显然没料到埋伏会被识破,计划中的突袭变成了强攻。
“稳住!弓弩手,仰射!压制山坡!刀盾手在前,长枪手伺机突刺!”韩首领临危不乱,迅速下达指令。他久经战阵,指挥若定。
然而,山匪人数占优,且居高临下,冲击力极强。商队护卫虽然精锐,但处于被动防守,一时间险象环生,阵线被冲击得摇摇欲坠。
林风躲在马车缝隙间,冷静地观察着战局。他知道,仅仅预警还不够,必须帮助商队找到破局的关键。
他的目光迅速锁定了一名躲在匪群后方、不断呼喝指挥的独眼壮汉,那显然是匪首。同时,他注意到匪徒的冲击虽然凶猛,但缺乏章法,左右两翼的配合存在脱节,尤其是右翼,因为地形稍缓,冲击的匪徒较为密集,但侧翼暴露。
一个大胆的战术在他脑中形成。
他再次冒险冲到韩首领附近,趁着战斗间隙,快速而低声地说道:“韩大叔!匪徒头子是那个独眼的!他们右边人挤在一起,左边的人还没跟上!”
言简意赅,却直指要害——擒贼先擒王,攻其薄弱环节!
韩首领正全力指挥,听到林风的话,眼中精光爆射!他瞬间明白了林风的意图!这孩子,不仅发现了埋伏,竟然在如此混乱的战局中,还能如此清晰地指出敌阵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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