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田被毁的现场,一片狼藉。被践踏的草药混着泥土,散发出一种令人心碎的衰败气息。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腥味和草汁断裂的苦涩。陈老石和王氏看着几个月的心血化为乌有,眼圈泛红,却又怕给二两增加压力,只能强忍着叹息。大哥大石和二姐小丫则紧握着拳头,脸上满是愤怒和无力。
王猛和几个采药兄弟站在一旁,脸色铁青,柴刀攥得咯咯作响。采集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彻底激怒了他们这些耿直的汉子。
“二两兄弟,这口气不能就这么咽下去!”王猛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火,“只要你一句话,哥哥我带着兄弟们,就算拼了命,也要去镇上找他们讨个说法!”
“对!讨个说法!”
“太欺负人了!”
采药汉子们纷纷附和,群情激愤。
二两站在废墟般的药田中央,手里紧紧攥着那块带有采集门标记的布料碎片。他的脸色异常平静,但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却仿佛有冰层在燃烧。他没有像众人那样愤怒地喊叫,而是蹲下身,仔细地检查着每一株被毁坏的草药,手指轻轻拂过断裂的茎叶,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告别。
“王大哥,各位哥哥,谢谢大家。”二两站起身,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但现在去镇上硬拼,无异于以卵击石。采集门巴不得我们失去理智,送上门去给他们抓把柄。”
“那……难道就这么算了?”大石忍不住问道,语气不甘。
“当然不能算了。”二两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他们毁了我的药田,想断我的路。那我就告诉他们,这条路,他们毁不掉。而且,我还要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王猛身上:“王大哥,他们这次来破坏,肯定以为我们束手无策,只能认栽。我们何不……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王猛一愣,其他人也露出疑惑的神色。
“对。”二两走到田埂边,指着一片被踩得最狠的区域,“你们看,他们重点破坏的是三七、黄芩这些价值较高的药材。这说明他们懂行,知道什么最值钱。但他们忽略了一点……”
他弯腰,从泥土里小心地挖出几段被踩断、但根须尚存的黄芩根茎,又指了指几株被砸烂、但贴近地面的基部仍有嫩芽残留的柴胡。
“这些草药,生命力比他们想象的要顽强得多。尤其是根系,只要没被彻底捣毁,就有机会重新萌发。”二两的声音里透出一丝希望,“而且,他们来得匆忙,破坏得虽然看起来惨烈,但并未系统性地毁掉所有根茎,更像是泄愤式的打砸。”
二两的思路越来越清晰:“他们这次得手,很可能还会再来!一是确认破坏效果,二是如果发现我们有重新种植的迹象,可能会进行第二次、甚至第三次破坏,直到我们彻底放弃为止!”
王猛眼睛一亮:“二两,你的意思是……我们假装被彻底打垮,实际上暗中抢救还能活的药材,同时……给他们设个套?”
“没错!”二两点头,“我们明面上要表现得一蹶不振,让村里人都知道药田被毁,我们家深受打击,无力再种。暗地里,我们连夜抢救还能救活的根茎,转移到更隐蔽的地方培育。同时……”
他压低了声音,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我们在这片‘废墟’上,给他们准备一份‘大礼’!”
接下来的两天,陈家对外表现出了一片愁云惨淡。陈老石和王氏唉声叹气,逢人便说药田被毁,心血白费,二两也“深受打击”,闭门不出。王猛等人也配合着散布消息,说采集门势力太大,他们惹不起,只能认倒霉。
暗地里,却是另一番景象。夜深人静时,二两带着家人和王猛等几个绝对信得过的兄弟,打着灯笼,小心翼翼地清理药田废墟。他们将那些根茎尚存的黄芩、柴胡、蒲公英等一一挖出,修剪掉坏死的部分,用干净的湿布包裹好根部。二两更是凭借《医典》的知识,调配了促进根系愈合和萌发的简易药水(用柳树枝泡水,含天然生根成分)浸泡根茎。
同时,他们秘密开辟了两块新的药圃:一块在二两自己屋后更隐蔽的角落,另一块则在王猛家后山的某个隐秘山洞附近。抢救出来的草药被小心地移栽过去,精心照料。
而原来那片被毁的药田,二两则开始了他的“布置”。他让大石和王猛等人,在翻整土地时,有意无意地将一些带刺的荆棘枝条(如蒺藜、杠板归)混入土壤浅层。更重要的是,二两根据《医典》中关于“相克相生”和“毒草”的记载,特意从深山采来几种特性奇特的植物:
? 狼毒:根系发达,汁液有刺激性毒性,接触皮肤会引起红肿瘙痒。
? 蝎子草:叶片有剧毒毛刺,触碰后如同蜂蜇,疼痛难忍。
? 断肠草幼苗:极其隐蔽,混在杂草中,但毒性剧烈。
他将这些植物的根茎或种子,巧妙地混在即将重新播种的普通草药种子中,撒在了药田的特定区域,尤其是那些容易被踩踏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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