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在一种看似热烈、实则鸡同鸭讲的氛围中持续了一个小时,最终除了成立一个“IUPOO异常能量现象研究小组”之外,没有任何实质性进展。
散会后,秦卫疆独自坐在空旷的会议室里,屏幕上的视频窗口一个个暗下去,最后只剩下他自已的影像,倒映在漆黑的屏幕上,显得格外孤独。
他面前的内部通讯器亮起,传来百灵鸟小心翼翼的声音:“秦队……IUPOO的初步反馈摘要……传回来了。”
秦卫疆点开文件。
里面充斥着外交辞令:
【……贵方报告内容翔实,体现了高度的责任感……】
【……部分现象值得进一步观察与研究……】
【……各方应保持沟通,共同探索……】
【……基于现有信息,尚不足以支撑建立全球性联合应对机制的紧迫性……】
【……建议各方先从双边及小范围多边情报共享做起……】
通篇看下来,核心意思就是:知道了,挺吓人的,但我们觉得没那么严重,再说吧。你自己先顶着。
“啪!”
秦卫疆猛地合上了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巨大的声响在寂静的会议室里回荡。他双手撑在桌面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胸膛剧烈起伏。一股难以言喻的无力感和愤怒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吞噬。他为了这份报告,和整个异管局熬了无数个通宵,试图拉起警报,结果换来的却是一纸空文和推诿扯皮!
他想起陆铭那小子,虽然总是不按常理出牌,时不时搞出点让他血压飙升的动静,但至少关键时刻靠得住。想起姜炎为了救治被改造的觉醒者流露出的悲伤,想起玄璃那纯粹而强大的守护意志,甚至想起敖光那奸商嘴脸下偶尔流露出的一丝江湖义气……
“指望他们,还不如指望敖光突然良心发现把钱都捐了!”他低声骂了一句,带着一种被现实狠狠蹂躏后的疲惫和清醒。
他重新坐直身体,打开电脑,调出了国内的行动预案。眼神重新变得锐利和坚定。
国际协作?指望不上了。
既然风暴无法避免,既然外界靠不住,那他能做的,就是整合所有能整合的国内力量,筑起一道最坚固的防线。无论是古老家族,还是散修神裔,甚至是陆铭那个让他头疼不已却又潜力无穷的小队……都必须团结起来。
他拿起内部通讯器,接通了加密频道,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通知下去,一小时后,‘长城’应急预案启动前准备会议,级别:甲上。所有大区负责人,线上参加。”
“另外,给我接姬承家族的联络频道。”
“还有……想办法,联系上陆铭。”
放下通讯器,他看向窗外。天色渐暗,城市的霓虹次第亮起,勾勒出和平年代的繁华假象。但他知道,在这片繁华之下,汹涌的暗流已经变成了即将喷发的火山。
“看来,这回真的要靠我们自己了。”秦卫疆喃喃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但更多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坚定。
至少,他不用再浪费时间跟IUPOO那帮家伙解释,为什么苏格兰的石头会唱歌,以及这跟世界末日到底有什么关系了。
这算不算……另一种形式的解脱?
秦卫疆苦中作乐地想,顺手拿起桌上那份被IUPOO“高度评价”但实质驳回的报告,精准地投进了角落的碎纸机。
听着碎纸机嗡嗡的运作声,他感觉心情莫名舒畅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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