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神祝氏府邸,灯火通明的内室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清香。苏婉,这位风韵犹存的祝府主母,正小心翼翼地用浸了灵泉的丝帕,为阿蛮清洗肩膀上被毒虫噬咬后留下的溃烂伤口。
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和强忍疼痛的模样,苏婉心疼得眉头紧蹙,忍不住轻声责备:“可怜见的……你阿爸,那个五毒教主,怎么就忍心看着那毒妇如此折磨你?他难道就不知道护着你一点吗?”
阿蛮闻言,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眼中闪过一丝深刻的痛楚,她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却带着一种认命般的凄然:“他……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
苏婉的手猛地一顿,眼中瞬间盈满了更深的怜惜与震惊。她轻轻将阿蛮揽入怀中,抚摸着她的头发,叹息道:“唉……苦命的孩子……” 她帮阿蛮仔细包扎好伤口,柔声道:“什么都别想了,我先送你去客房,你好好睡一觉,把身子养好要紧。”
就在苏婉扶着虚弱的阿蛮准备离开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和少女银铃般的笑语。只见府上的白族姑娘阿羲提着一篮新采的、沾着晨露的鲜花,身后跟着慈眉善目的李阿婆,端着几罐今年新焙的苍山雪茶,正要给客人们送来。
当阿羲笑盈盈地踏入厅堂,目光与正和赵三、祝宇商议后续行动的铁鹞子对上时,铁鹞子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整个人僵在原地!他虎目圆睁,死死盯着阿羲那张清丽绝伦、带着白族少女特有明媚的脸庞,手中的茶杯“哐当”一声掉在桌上都浑然不觉。
“你……你……”铁鹞子罕见地结巴起来,他猛地跨前一步,指着阿羲,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而有些变调,“你怎么会……怎么会与已故的太子靖远的亲生母亲——小野千鹤,长得一模一样?!”
阿羲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和话语吓了一跳,手中的花篮差点脱手。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脸颊飞起两抹红霞,又羞又窘,低着头摆弄着衣角,声如细丝:“夜将军……将军在说什么呀?什么太子……什么母亲……人家、人家还没结婚呢……” 她那娇羞无措的模样,更添了几分我见犹怜的气质。
厅内众人皆被这变故吸引,目光齐聚在阿羲身上。赵三摸着下巴,啧啧称奇:“嘿,你别说,铁将军这么一提,这姑娘眉眼间的神韵,还真有几分画中仙子的味道……”
铁鹞子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他迅速从怀中取出一个鸡蛋大小、晶莹剔透的北海龙宫特制通讯水晶球。他注入一丝龙气,水晶球顿时光华流转,片刻后,球体内显现出清晰的影像——正是端坐在天庭寝宫床榻之上,身着便服,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威严的天帝夜海辰。
“陛下!”铁鹞子声音急促,“您看这是谁?!” 说着,他将水晶球的视角转向了正茫然无措的阿羲。
寝宫中的夜海辰,原本只是随意地靠在榻上听取汇报,当阿羲那张清晰的面容透过水晶球映入他眼帘时,他猛地坐直了身体!手中的玉简“啪”地一声滑落在地也浑然不觉。他的眼睛瞬间睁大,瞳孔微缩,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千……千鹤?”他几乎是脱口而出,但随即又立刻摇头,眼神变得锐利而复杂,“不,不对……年纪不对,气质也……但这张脸,真的与小野千鹤一模一样!”
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他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不久前的画面:他被凤汐追杀,身中蛊毒,狼狈不堪地从那农家小院逃出,一路跌跌撞撞赶往祝府寻求庇护……在接近祝府外围的山道上,迷雾之中,他似乎远远瞥见过一个白族少女的背影,正提着篮子轻盈地走在前面,为他们指引了方向……当时他神志模糊,并未在意,如今想来,那个背影,赫然就是眼前的阿羲!
原来,冥冥之中,早有交集!
水晶球内外,一片寂静。夜海辰深邃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水晶球那端的阿羲身上,仿佛要透过虚妄,看穿这惊人相似背后的秘密。而阿羲,在这位三界至尊的凝视下,更是羞得抬不起头,心如撞鹿,完全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发现,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祝府的夜晚,激起了无尽的涟漪。苏婉扶着阿蛮,站在门口,也惊讶地看着这一幕;赵三和祝宇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惊疑;铁鹞子则紧握着水晶球,等待着天帝的进一步指示。
夜海辰缓缓靠回榻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扶手上的龙纹,眼中思绪万千,最终化为一句低沉而充满探究意味的自语,透过水晶球传来:
“阿羲……千鹤?看来,我们之间的缘分,比朕想象的,要深得多……”
就在夜海辰凝视着水晶球中那张酷似故人的脸庞,心神激荡之际,一阵轻盈而熟悉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天后牧小夏款步走近,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海辰,这么晚了还在处理公务吗?我让仙厨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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