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没有人,我这是做梦呢。”
鹿大夫抬手不停揉眼睛,企图用这样的行为来掩盖刚才一瞬的慌张。
但她的演技着实有些肤浅,转身时,身体明显还紧绷着。
杜盼山双手抱胸,饶有兴趣的看着这老妇人演戏。
张朗听到鹿大夫的喃喃自语,有些怀疑自己的记忆了。
于是张了张嘴,试探的再喊了一声。
“露珠,是露珠吗?”
鹿大夫急得脚步加快,还没转身,就已经反手关门了。
可门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卡在那里,就算鹿大夫转过身来正面用力,都没能撼动。
“老太太,你莫不是心中有鬼。”
杜盼山如幽灵般悄然出现在门口,鹿大夫吓得一激灵,连连后退。
也不敢再装梦游了,僵硬的扯出一抹谄媚的笑。
“两位莫不是走错了路,我这里是义庄,死人住的地方。”
鹿大夫还在装傻。
杜盼山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转身,快步朝内院走去。
“正好,我略通佛法,替他们超度一下。”
鹿大夫这下是彻底慌了,三步并作两步,想拦住杜盼山。
可她苍老的体态,怎追得上身怀异能的杜盼山。
张朗也在此时,瞧出一丝端倪。
上前拉住鹿大夫,“露珠,真的是你!”
“你忘了我是谁?我是张家小子!张家三郎,张朗!”
“我小时候,你还给过我糖吃哩!”
鹿大夫哪敢回应张朗这些话,前尘往事她早已忘记,更不敢提及。
她不理会张朗,推开对方,步履蹒跚的去追杜盼山。
张朗心有疑惑,追在后面。
“露珠!露珠!你怎的不承认?”
“哦!我知道了,当初听闻你得了急症,不治而亡,你莫不是假死脱身,做了逃奴?”
逃奴二字让鹿大夫两眼一黑,险些栽倒。
她回头怒瞪张朗。
“张三公子,休要胡言乱语!”
“老身叫鹿容,乃是一名游医,并不是你口中那位伺候长公主的婢女!”
张朗眉头紧皱,脸上都是笃定的神情。
“不对,你就是露珠!虽然我那时年纪小,可我记性好的很!”
“再说了,你本来长得就显老,如今三十多年过去了,就是头发白了些,容貌还是与当初无甚变化,我怎会……”
话未说完,张朗就感觉气氛不对,吓得他把话头止住。
只见鹿大夫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去,五官也逐渐狰狞。
下一刻,她便化身菜市口的泼妇,朝张朗扑了过去。
“你才长得显老!你才长得显老!”
“睁大你的狗眼瞧瞧!三十多年过去,老娘照样艳压四方!而你,三十年前是个令人憎恶的毛头小子,三十年后越发尖酸刻薄,比那负心汉还不如!谁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你就是孤独终老的命!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枯槁德行,还好意思对老娘指手画脚——滚远点,别脏了老娘的眼!”
鹿大夫一边咒骂着,一边往张朗身上招呼。
用老掉牙的牙齿嘶哑、扯头发、掐肉,种种泼妇手段全部用在了张朗身上。
张朗还是头一次被打得这般突然,都未反应过来。
待反应过来后,他又不好还手,毕竟礼义廉耻刻在了骨子里。
他只能抱头鼠窜,大叫着喊杜盼山救命。
本来已经走进二门的杜盼山,听到动静直翻白眼,不得不转身折返回来。
见到蜷缩在地上,被老妇人按着打的张朗。
杜盼山嘴角难压,忍着笑上前去救人。
她顺手捡起地上一根枯树枝,然后拍了鹿大夫一下。
鹿大夫就发出“哎哟”一声惨叫,扭动着身体躲到一旁。
张朗趁此机会,连滚带爬的来到杜盼山身后。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她不讲武德啊!”
“我就是问她是不是露珠,她就打我!”
“还打我那么惨!”
“要不是看在她一把年纪,我我……”
鹿大夫听到张朗的话,如炸毛的猫,开始反驳。
“你什么你!你胡说八道就算了,还莫名其妙骂老身长得丑!就你这秉性,就不堪为人!”
张朗瞪圆了眼睛,头一次见识到颠倒黑白、夸大其词的辩驳手段。
“我我什么时候骂你丑了?!我就说你显老,我也没说错啊,你三十年前长这样,三十年后还长这样,不是显老是甚?!”
听出个事情始末的杜盼山,嫌弃的斜睨了张朗一眼。
“你这张嘴真是欠打,这叫岁月不败美人!”
鹿大夫认同的点头,望着杜盼山的眼中没了敌意,都是喜欢。
“还是丫头你说的好听,讨人喜欢!”
杜盼山骄傲的对着鹿大夫颔首。
“那露姑姑可否为我引路?”
鹿大夫表情一僵,随即轻叹。
人都进家门了,她再阻止也无用。
再说了自己一把老骨头,能做些什么呢。
该来的,总是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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