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字奉先。”
女警敲键盘的手一顿,抬头看了一眼,皱眉:“什么字?”
“字奉先。”吕布不耐烦地重复。
女警狐疑地看向刘小蓓:“他户籍资料呢?出生证明?原籍派出所开的迁移证?”
刘小蓓手心冒汗,干笑两声:“那个…他是海外孤儿,最近寻亲才回国,证件没有,现在补办……”
“海外?”女警上下打量吕布,“哪个国家?”
“东汉。”吕布冷冷道。
“……”
空气凝固了一秒。
刘小蓓差点当场跪下,一把拽住吕布的胳膊,干笑着解释:“他、他祖上是戍边的,家族一直保留古风,所以说话有点……”
女警的眼神已经从怀疑变成了“这人有病吧”,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那他的出生日期?”
“公元199年。”吕布面无表情。
刘小蓓:“!!!”
女警“啪”地合上文件夹,严肃道:“这位先生,请你配合工作。如果故意扰乱办公秩序,我们可以依法处理。”
吕布眼神一冷,手指微微收紧,刘小蓓甚至能听到他指节发出的“咔哒”声。她死死拽住他的袖子,压低声音:“奉先!别冲动!我们换个说法!”
吕布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极力忍耐,最终冷冷道:“某不记得具体年月,只知生辰在腊月。”
女警叹了口气,敲键盘:“那就先按1996年6月9日登记吧,后续有异议再更正。”
刘小蓓如蒙大赦,疯狂点头:“好的好的!谢谢警官!”
“请按指纹。”女警推过指纹采集器。
吕布盯着那个小小的机器,眉头紧锁:“此乃何物?”
“采集指纹的,每个人都要录。”
吕布沉默片刻,终于伸手,但当他粗粝的指尖按在采集器上时——
“滴!指纹采集成功。”
“请正视镜头,不要皱眉。”摄影师说道。
吕布站在蓝底背景布前,眼神冷峻,下颌紧绷。
“先生,放松一点,微笑。”
吕布:“某不会。”
摄影师:“……”
刘小蓓赶紧凑过去,小声哄道:“奉先,就笑一下,像…像你吃泡面时那样?”
吕布冷冷瞥她一眼:“某乃武将,岂能嬉笑?”
最终,身份证照片上的吕布——嘴角绷直,仿佛下一秒就要提戟砍人。
摄影师擦了擦汗:“这…这可能是我们派出所史上最凶的证件照了……”
这边流程走完了,一周后开取身份证就行了,休息这段时间不能出国,要确认你身份是否合法!
忙完天色已黑,回到刘小蓓那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公寓。
吕布对方寸之室竟能容人起居仍感新奇,但更多的是警惕。
“喏,这是你的地盘了!”刘小蓓把客厅沙发上的杂物扒拉开,豪气地一拍靠垫,“今晚你睡这儿!沙发床,很舒服的!”
吕布盯着那看起来软绵绵、形状奇特的卧榻,眉头拧成了疙瘩:“此乃……床?如此矮小软塌,如何安卧?莫非是军中行军的简易铺盖?”他想象中的床榻,至少也该有硬木支撑,而非这看似一坐就会陷进去的软物。
“哎呀,比你们那硬板床舒服多了!试试嘛!”刘小蓓不由分说,把一套崭新的柔软棉质睡衣塞给他,“喏,换上这个睡觉穿,舒服!”
吕布捏着那轻薄柔软的睡衣,触感陌生得让他手指微蜷。他展开一看,纯棉质地,毫无纹饰,更是疑惑:“此衣……如此单薄简陋,如何御寒?且无甲胄衬里,若夜半遇袭……”
“袭你个头啊!大哥,这是21世纪!安全得很!快换上,我要去洗漱了!”
刘小蓓简直要抓狂,这大爷的脑回路永远在战场上。她翻着白眼把吕布推进狭小的卫生间,“记住,这是WC,只能解决内急和洗漱!不是喝水的地方!别再搞错了!”
吕布站在明亮的卫生间里,对着光洁的瓷砖墙壁和闪亮的五金件,再次感到一种被未知包围的窒息感。
他笨拙地研究着水龙头,差点被突然喷出的热水烫到,又对那能挤出白色泡沫的洗手液充满戒心。镜子里的自己,穿着古怪的现代衣袍,长发散乱,眼神锐利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迷茫,显得格外怪异。
等他终于磕磕绊绊地换上那身软得不像话的睡衣出来,刘小蓓已经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刷手机了。
客厅只留了一盏昏暗的落地灯。吕布像巡视城防般在小小的客厅里转了两圈,最终在那张沙发前站定。他尝试着坐下去,整个身体立刻陷进柔软的海绵里,吓得他差点弹起来。
“这……这分明是陷阱!”吕布低声嘟囔,警惕地环顾四周的阴影。
他最终还是躺了下去,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只觉得浑身不着力,毫无安全感。风衣被他叠得整整齐齐放在脚边,马丁靴则像两尊门神,一左一右立在床头。
公寓里很安静,只有冰箱低沉的嗡鸣和刘小蓓房间里隐约传来的手机视频声。
吕布睁着眼睛,躺在过于柔软的陷阱里,听着这些陌生又充满好奇的噪音,手握成拳放在身侧,仿佛随时准备跃起迎敌。这个叫睡觉的任务,看起来比在虎牢关前独战三英还要艰巨百倍。
“漫展……大餐……”他强迫自己想着刘小蓓描绘的场景,试图驱散心头那挥之不去的、对未知黑夜的深深戒备。温侯吕奉先,此刻像个迷路的孩子,在21世纪公寓的沙发上,进行着一场无声的生存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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