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诛虚峰下日益繁华、强者云集的联盟总部,心中已有决断:“‘诸天盟誓大会’必须成功召开,这是凝聚诸天意志、组建真正伐虚联军的关键一步。同时,‘秩序’遗骸的线索也不能耽搁,越早找到并保护起来越好,以免被虚无捷足先登。”
“你的意思是……双线并进?”沈心言立刻领会。
“不错。”林枫转身,目光坚定,“大会由太上长老、皇甫极王爷、万剑城主、妖族皇女、天机阁主五人全权主持,以我之名召开。以我如今威势,加上他们五人的威望能力,足以镇住场面,达成联盟目标。”
“而我,”林枫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将亲自带队,前往‘失落的律法之庭’,探寻秩序遗骸!此行危险,不宜大军前往,我只需少数精锐同行。”
“我跟你去!”沈心言毫不犹豫。
“曦那边需要坐镇圣地,且她对晨曦法则在那种混乱环境中的感应或许有帮助,可以让她通过特殊传讯方式远程辅助。”林枫早有考量,“你擅长音律净化与辅助,且我们道韵相合,此行确实需要你。另外……让‘混沌近卫营’营正龙骁(新晋化神,擅长防御与攻坚)和‘天机阁’副阁主玄微子(化神初期,擅长阵法推演与隐匿)随行。四人小队,足以应对大多数情况,也便于隐匿行踪。”
沈心言点头,她知道林枫决定的事,必然经过深思熟虑。
“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出发,争取在‘诸天盟誓大会’召开前,初步探明情况并返回。”林枫雷厉风行,“我去与太上长老他们交代一下,你准备一下所需物资,通知龙骁和玄微子,一炷香后,峰顶传送阵集合。”
……
一炷香后,诛虚峰顶,专用于小型精锐队伍执行机密任务的微型跨界传送阵前。
林枫、沈心言、龙骁、玄微子四人已然集结。
龙骁是一位身形魁梧如铁塔、面容刚毅、身着重铠的壮汉,手持一面门板大小的混沌巨盾,气息厚重如山,眼神沉稳。玄微子则是一位身着八卦道袍、手持罗盘、气质飘逸出尘的中年道士,眼神睿智,嘴角常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盟主,夫人,龙骁(玄微子)奉命前来!”两人恭敬行礼,眼中对林枫的崇拜毫不掩饰。
“此行目标,‘失落的律法之庭’,寻找‘秩序’遗骸线索。危险重重,务必谨慎,一切听我指挥。”林枫言简意赅。
“是!”三人齐声应道。
林枫不再多言,激活传送阵。阵法光芒亮起,坐标已设定为曦提供的、距离“律法之庭”尚有数日虚空航程的一个隐秘中转点。这样既能避开可能的监视,也能让小队有时间调整状态,熟悉曦后续可能传来的更精确坐标。
光芒一闪,四人消失。
几乎就在林枫小队离开玄黄界的同时。
永暗归墟,最深处,那仿佛由无数世界残骸与黑暗凝聚而成的“终焉之眼”,其表面流淌的黑暗波纹微微荡漾了一下。
一个冰冷、漠然、如同万古寒冰般的意念,在黑暗中传递:
“混沌传承者……离开了巢穴……前往‘律法废墟’……”
“有趣……那片被‘混乱’与‘湮灭’诅咒的墓地……连吾之意志都难以完全渗透……”
“既然他主动踏入绝地……便让‘混乱之影’和‘湮灭之子’……去陪他玩玩吧……”
“若能将其埋葬于彼……或污染其混沌之体……便是大功一件……”
随着这意念波动,归墟深处,两处与寻常虚无之地截然不同、充满了狂暴混乱与纯粹毁灭气息的区域,微微亮起了猩红与灰白的光芒。两道比之前那三尊虚无领主更加诡异、更加危险的身影,缓缓从沉寂中苏醒,锁定了某个方向,悄然没入虚空。
……
虚空航行,枯燥而危险。
林枫的小队乘坐着一艘经过特殊改造、仅有十丈长短、却布满了隐匿与防御符文的“混沌渡虚舟”,在幽暗的虚空中悄无声息地穿梭。玄微子负责操控渡虚舟与推演路径,避开已知的危险区域和虚空乱流。龙骁则时刻警惕着周围环境。林枫与沈心言则轮流调息,保持最佳状态。
途中,曦通过“晨曦共鸣”(一种基于晨曦神性烙印的远距离特殊感应)断断续续传来了一些更精确的坐标信息,以及对“律法之庭”内部可能环境的推测——极度紊乱的法则风暴、破碎的时空碎片、以及一种仿佛能侵蚀一切有序结构的“混乱湮灭场”。
三日后,渡虚舟缓缓减速。
前方虚空,景象已然大变。
正常的幽暗虚空到此为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边无际、色彩斑斓却又令人极度不适的“混沌色带”!那并非林枫的混沌之色,而是无数种不同属性、相互冲突对抗的法则力量被强行扭曲、打碎、混杂在一起形成的恐怖景象!风暴、雷霆、烈焰、寒冰、空间裂痕、时间乱流……各种毁灭性的能量与现象在其中疯狂肆虐、湮灭、再生,发出震耳欲聋却又杂乱无章的轰鸣!更深处,隐隐可见一些巨大到难以想象的、如同世界骨架般的破碎陆块与星辰残骸,在混乱中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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