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帝部落前沿营地的幸存者，被转移到更安全的后方。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气味和淡淡的血腥，久久不散。
姜的伤势不轻，左臂骨折，身上多处撕裂伤。
木帝部落的巫医正在为他处理，他坚持要参与后续的会议。
在一个临时搭建的大窝棚里，伏羲、我、姜，以及炎帝部落的几位长老围坐在一起。
砾作为亲历者，也被允许旁听。
“西边的威胁，比我们想象的更严重。”一位木帝长老声音沉重：
“影怪的数量无穷无尽，它们吞噬生命，污染土地。我们派出的三支探查队，都没有回来。”
“黑森林的麻烦刚解决，西边又来了。”伏羲揉了揉眉心：
“我们必须联合。单靠任何一个部落，都无法应对。”
姜忍着痛，点头道：“我已经派人快马加鞭回报主部落。
木帝会做出决断，但在那之前，这个前沿营地必须守住，这里是通往我们腹地的门户。”
“怎么守？”另一位长老质疑，“影怪不怕普通武器，只有火和……像许负那样的特殊力量能有效杀伤，但我们有多少火？许负只有一个。”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
我沉默片刻，开口道：“火，可以制造。我的力量……或许可以尝试传授。”
窝棚里安静了一瞬。
“传授？”伏羲看向我，“那种力量，可以教？”
“不是力量本身。”我整理着思绪，回想运用玉玦和自身能力的感受：
“是方法，感知能量，引导能量，凝聚意志。就像投矛，需要技巧，而非蛮力。”
玉玦在我怀中微微发热，似乎认可我的想法。
“这需要时间。”姜说道，“影怪不会给我们时间。”
“那就争取时间。”伏羲站起身，目光锐利：“加固这个营地的防御，设置更多的火沟、火墙。制作更多的火把、火箭。
同时，挑选一批最聪明、最敏锐的年轻人，跟许负学习。”
他看向我：“许负，你觉得呢？”
我点点头：“可以试试。”
事情定了下来，木帝部落负责动员人手加固防御，伏羲带来的猎人也留下帮忙。
我则开始着手“教学”的准备。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自身的能力源于不朽的“观察者”本质和八卦玉玦，普通人如何感知虚无缥缈的“能量”？
我首先找到了岐伯，他对于草药和自然能量的理解最深。
“岐伯，当你辨认药性时，除了看和尝，还有什么感觉？”我问他。
岐伯思考了一下，不确定地说：
“有时候……摸到某些草药，手心会有点发热或发凉，感觉它……是‘活’的。”
“就是这种感觉。”我引导他：
“尝试放大这种感觉，不要用手，用你的……意念去感受它。”
我让他拿着一株宁神草，闭上眼睛，排除杂念，只是去“感受”这株草的存在，它的生命气息。
岐伯试了很久，额头冒汗，最终沮丧地摇头：“不行……感觉不到。”
我并不气馁，这需要时间和天赋。
我又找来岩，他战斗时勇猛，但心思相对单纯。
“岩，当你全力投出石矛时，除了手臂的力量，你还依靠什么？”
岩挠挠头：“感觉？就是觉得那一瞬间，一定能中。”
“抓住那种感觉。”我说，“在平时，尝试去感知你周围的一切，风的流动，脚下土地的坚实，甚至阳光的温度，把它们想象成不同的‘力量’。”
岩似懂非懂，但还是认真地去练习了。
几天下来，进展缓慢，大多数人连最基本的能量感知都做不到，就连岐伯，也只能偶尔捕捉到一丝模糊的感觉。
而我怀中的玉玦，在这几天里，又恢复了一些能量。
我隐隐感觉到，它似乎对教授他人这件事本身，有着某种积极的反馈。
仿佛“传承”也是它力量体系的一部分。
这天傍晚，我独自在营地边缘散步，思考着教学的方法。
一个瘦小的身影跟了上来，是砾。
他这些天很沉默，大部分时间都在帮忙搬运建材，或者擦拭他的武器。
“许负。”他低声叫我。
“什么事？”
他犹豫了一下，说：“我……我好像能感觉到一点。”
我停下脚步，看向他。“感觉到什么？”
“那些石头。”他指着堆放在一起、准备用来垒墙的石块：
“它们……很沉，很稳。那边的水，”他又指向附近的小溪，“在流动，有点凉。”
我心中一动，砾常年生活在山林，对自然万物有着本能的亲近和感知，这或许是他的优势。
“很好。”我鼓励他：
“继续感受，尝试……在心里想象，让一块小石头微微动一下。”
砾闭上眼睛，眉头紧皱，全身心投入。
过了好一会儿，他面前的一块鸡蛋大的石子，极其轻微地晃动了一下。
他睁开眼，气喘吁吁，但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兴奋：“它……它动了！是我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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