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爸。” 苏清沅蹲在他身边,握住他的手,“我已经找到当年的施工日志,也找到老张师傅了,只要再找到几个证人,就能揭穿顾明城的谎言,就能要回赔偿,保住房子。”
母亲端来一杯热水,递给父亲:“清沅,你别太累了,要是实在不行,咱们就搬吧,别连累你。”
“妈,我不累。” 苏清沅摇摇头,“我已经打听好了,当年跟爸一起干活的工人里,有一个叫李叔的,现在在邻市开小卖部,我今天下午去见他,说不定能拿到证据。”
下午,苏清沅跟顾沉舟说 “去给母亲送透析药”,离开了别墅。她坐了两个小时的公交车,才到邻市的小卖部。小卖部很小,货架上摆着零食和日用品,一个穿着灰色外套的中年男人正在算账 —— 那就是李叔。
“李叔,您好,我是苏建国的女儿,苏清沅。” 苏清沅走过去,轻声说,“我想问问您 2012 年在顾氏工地的事。”
李叔的动作顿住,他抬头看了看苏清沅,眼神里带着警惕:“你是苏建国的女儿?你找我干什么?”
“我想知道当年我爸工伤的真相。” 苏清沅拿出施工日志复印件,“老张师傅已经告诉我了,当年塔吊安全绳早就磨损了,是顾明城为了赶工期,不让换,还威胁你们签放弃作证的协议。”
李叔沉默了半天,叹了口气,从货架底下拿出一个铁盒,打开后里面放着一叠泛黄的纸 —— 那是当年顾明城让他们签的协议,上面有他的签名和手印。
“这是当年的协议,我一直没扔。” 他把协议递给苏清沅,声音透着无奈,“当年顾明城派人来威胁我们,说要是敢说出去,就砸了我们的家。我老婆身体不好,孩子还小,只能签了。这些年,我一直觉得对不住你爸,可我也没办法……”
苏清沅接过协议,指尖拂过上面的签名,眼泪掉在纸上:“李叔,谢谢您。只要有了这个,我就能揭穿顾明城的谎言,就能要回赔偿,保住房子。”
“姑娘,你要小心。” 李叔抓住她的手,眼神里满是担忧,“顾明城势力大,你斗不过他的。要是有危险,就赶紧放弃,别连累自己和家人。”
苏清沅点点头,把协议小心地折好,放进外套内袋里:“我会小心的,谢谢您,李叔。”
回到苏家村时,天色已经暗了。苏清沅刚走到家门口,就看见苏曼妮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小远的迷你海浪画 —— 那是她早上忘在父亲家的,被苏曼妮翻了出来。
“清沅妹妹,这画是你弟弟画的?” 苏曼妮笑着说,手指故意在画纸上刮了刮,“画得真丑,像个小孩子瞎画的。”
“把画还给我!” 苏清沅冲过去,想把画拿回来,“这是我的东西,你别乱动!”
“急什么?” 苏曼妮往后退了一步,故意手一松,画掉在地上,被旁边的泥水污染了一角,“哎呀,真不好意思,手滑了。”
苏清沅蹲下去,捡起画,看着上面模糊的海浪,眼泪瞬间涌了出来:“苏曼妮,你太过分了!这是我弟弟唯一的画,你怎么能这样?”
“不就是一张破画吗?至于这么激动吗?” 苏曼妮嗤笑一声,“沉舟说了,你要是想要,我让他给你买一百张,比这个好看多了。”
“我不要!” 苏清沅站起来,攥着画,眼神里满是愤怒,“这不是破画,是我弟弟的念想,是多少钱都买不到的!你不懂,你永远都不懂!”
就在这时,顾沉舟的车停在了门口。他走进院子,看见苏清沅哭了,又看了看地上的泥水和苏曼妮手里的画,皱了皱眉:“怎么了?”
“沉舟,是清沅妹妹自己不小心把画掉在泥水里,还怪我。” 苏曼妮走过去,挽住他的胳膊,声音委屈,“我就是想看看她弟弟的画,没想到她这么激动。”
顾沉舟看了眼苏清沅手里的画,上面的泥水已经渗进纸里,模糊了海浪的轮廓。他沉默了半天,对苏清沅说:“一张画而已,别哭了。明天我让助理给你买新的画纸和颜料,你再画一张。”
苏清沅看着他,心里的最后一点期待也破灭了。他永远不会明白,这张画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就像他永远不会明白,老房子对村民来说意味着什么。她攥着画,转身跑进屋里,把门关得死死的,眼泪掉在画纸上,和泥水混在一起。
晚上,苏清沅坐在灯下,用纸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画纸上的泥水。画角的海浪已经模糊了,但小远写的 “姐,我不怕黑” 还能看清。她看着那行字,心里渐渐平静下来 —— 就算画坏了,小远的念想还在;就算顾沉舟冷漠,顾忠还在帮她;就算路很难,她也不能放弃。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苏清沅打开门,看见顾忠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信封:“苏小姐,这是李叔托人转来的,里面是当年他和其他工人的工资条,上面有顾氏建筑分公司的章,能证明他们当年在工地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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