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那源自缝隙深处的、令人灵魂冻结的嘶吼与恐怖吸力,如同追赶的潮水,逼迫着林风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能。
他根本顾不上选择,也来不及思考那条岔道地图上标注的“危险”究竟意味着什么,求生的本能驱动着他残破的身体,如同离弦之箭般猛地扎入了那条弥漫着不祥气息的黑暗通道。
就在他冲入岔道的瞬间,身后的嘶吼声和吸力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骤然隔断,猛地减弱、远去,只剩下模糊不清的回音,如同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噗通!
林风重重摔倒在岔道内的地面上,又向前翻滚了好几米才停下,浑身如同散架一般,左臂刚才格挡的那一掌处传来钻心的剧痛,几乎抬不起来。
他趴在冰冷粗糙的地面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血腥味和肺部的灼痛。
劫后余生的虚脱感与剧烈运动后的透支感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拖入昏迷。
暂时……安全了……
他艰难地抬起头,环顾四周。
这条岔道与他之前走过的任何矿道都截然不同。
空气更加沉闷、滞涩,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硫磺的某种金属锈蚀和淡淡腐臭的怪异气味,吸入一口都让人感到头晕目眩。
光线极其黯淡,只有岩壁某些角落稀疏地生长着一种发出幽绿色微光的苔藓,提供着极其有限的、反而更添阴森恐怖的照明。
通道本身开凿得极为粗糙野蛮,岩壁布满了巨大的非人力所能为的抓痕和撞击痕迹,有些深达数尺,仿佛曾经有庞然巨物在此疯狂肆虐。
地面凹凸不平,散落着大量奇形怪状的从未见过的惨白色骨骼碎片,有些巨大得惊人。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除了他自己粗重的喘息和心跳声,这里听不到任何声音,没有水流,没有风声,甚至连之前一直隐约可闻的深处轰鸣声也消失了。
这种绝对的死寂,反而比任何噪音都更加令人不安,仿佛所有的声音都被某种东西吞噬了。
这里就是地图上标记的“危险”区域。
林风的心缓缓沉了下去。
他从地上挣扎着坐起,背靠着一面布满抓痕的岩壁,警惕地打量着这片死寂的世界。
那追踪者宁愿面对自己这个“蝼蚁”的临死反扑,甚至宁愿放弃任务逃跑,也不敢踏入这里半步,这本身就足以说明此地的恐怖。
他尝试着集中意念,感知体内那粒“种子”和怀中金属牌的状态。
“种子”似乎从之前那种被恐怖存在的刺激和杀戮兴奋交织的诡异状态中平复了下来,但传递出的情绪并非平静,而是一种极度的“警惕”和“审视”。
如同一个哨兵,在陌生而危险的领地里小心翼翼地探查着四周,暂时没有反馈能量,也没有明确的危险预警,但这种沉默本身的姿态就足以说明问题。
而那枚金属牌,温度也已经降了下来,不再滚烫,但依旧持续散发着那种冰冷的、恒定的警示感,仿佛在说:此地不宜久留。
连它们都如此表现,林风不敢怠慢,忍着剧痛,仔细检查了一下自身的伤势。
左臂肿胀淤青,骨头应该没断,但软组织损伤严重,短时间内无法用力,其他地方的伤口在之前那股冰冷能量的作用下没有恶化,但那股能量消退后,疼痛和虚弱感再次涌现。
他从怀里掏出那点所剩无几的干粮和伤药,草草处理了一下左臂,又将最后一点食物吞下肚,勉强恢复了一丝气力。
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此地绝非久留之地!
他依据脑海中碎木牌的地图回忆,辨认了一下方向。
地图显示,这条“死亡支道”并非死路,它蜿蜒曲折,最终似乎也能通向那个标记着“门”符号的出口方向,只是路径更长,且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没有其他选择。
后退出去,很可能再次遭遇那个追踪者,或者惊动缝隙里那恐怖的存在,只能向前。
他握紧短刀,将其反握在尚能活动的右手中,一步步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
脚下的骨骼碎片踩上去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声,在这死寂的环境里格外刺耳,他尽量放轻脚步,但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心跳上。
幽绿色的苔藓光晕勉强照亮前路,两侧岩壁上那巨大的抓痕如同恶魔的刻印,无声地诉说着曾经发生在这里的暴力与毁灭。
他不敢想象是什么生物能留下如此可怕的痕迹。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出现了一个拐角,刚拐过去,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冷气。
前方的通道变得更加宽阔,仿佛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大厅。
而在地面上,赫然出现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深不见底的坑洞,这些坑洞边缘光滑,仿佛被某种强酸腐蚀过,散发出淡淡的硫磺恶臭。
有些坑洞周围,还散落着一些更加新鲜、尚未完全风化的巨大骨骼,上面布满了齿痕和溶解的痕迹。
这里……是某个可怕生物的巢穴,或者猎食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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