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长孙明轩不再劝阻,走到苏武安身边,蹲下身,“那苏老,我背你走,能节省你的体力和灵力,便于你感应气息。”
苏武安一愣,随即感激道:“多谢长孙家主!”
叶凝霜则一言不发地走到楚牧面前,转过身,微微屈膝:“上来。”
楚牧看着她挺直却单薄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什么,默默地伏了上去。
叶凝霜的背并不宽阔,却很稳。她双手托住他的腿弯,轻松站起,仿佛背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缕轻纱。
“走吧。”叶凝霜的声音依旧清冷,但托着楚牧的手,力道拿捏得极稳,避开了他所有的伤口。
四人不再耽搁,立刻沿着来时的路返回。长孙明轩背着苏武安在前,叶凝霜背着楚牧在后。两位修士没有受伤即便负重,速度也远超寻常。
回去的路因为蜘蛛王已死,残余的蜘蛛失去了统御,虽然依旧零星出现攻击,但已不成气候,被长孙明轩随手挥出的剑气或叶凝霜凌厉的刀光轻易解决。但众人的心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
沿途,他们仔细搜寻任何可能留下痕迹的地方。地面、岩壁、蛛网覆盖的角落……然而,除了他们自己之前战斗和行进的痕迹,以及少量蜘蛛的尸体,几乎找不到柳月瑶和苏惜文留下的任何明确线索。
“她们难道没有往回走?”楚牧伏在叶凝霜背上,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心中愈发不安。
“小姐……小姐她会不会遇到危险,被迫躲藏起来了?”苏武安趴在长孙明轩背上,努力感应着,脸色越来越苍白,既是伤势所致,更是心中焦虑。
大约往回走了一个多时辰,前方再次出现了那个有着数个岔路口的溶洞空间——正是他们最初进入地下河主干道的地方。地下河在这里分作数股,流向不同的黑暗洞口。
“停。”楚牧示意叶凝霜停下。
四人停在水流分岔处。萤石的光芒照亮了附近几个洞口,更深处依旧是一片漆黑。
“我们之前是从右边那个洞口出来的。”楚牧指向其中一个,“按计划,月瑶和惜文应该原路返回,也就是走这个洞口。”他指向他们来时的方向。
“但她们显然没有。”叶凝霜道,目光扫过其他几个黑黝黝的洞口,“会不会……走错了?”
溶洞内光线昏暗,地形复杂,当时柳月瑶和苏惜文急于撤离,心神慌乱之下,走错洞口并非没有可能。
苏武安挣扎着从长孙明轩背上下来,不顾伤势,踉跄着走到几个洞口前,闭上眼,全力释放神识,感应着空气中极其微弱的气息残留。他的脸色变幻不定,时而疑惑,时而焦急。
“如何?”长孙明轩问。
苏武安睁开眼,眼中充满了不确定和更深的忧虑:“老奴,老奴似乎感应到小姐的气息,不止一处……很淡,而且分散。”
他指向其中两个洞口,“这边,还有这边……似乎都有极其微弱的、属于小姐灵力的残留,但都被这里潮湿的水汽和蛛网的腥气掩盖,无法确定哪边更强。”
楚牧的心沉了下去。两个洞口?这意味着柳月瑶和苏惜文很可能在慌乱中跑散,各自进入了不同的通道!又或者……她们被什么东西追赶,被迫分开?
无论是哪种情况,都糟糕透顶。
“分开找。”楚牧咬牙道,“时间拖得越久,她们越危险。”
“不行。”这次是长孙明轩和叶凝霜异口同声地反对。
长孙明轩肃然道:“楚小友,此地诡异,分开寻找风险太大。若再遇强敌,你们二人皆有伤在身,如何应对?”
叶凝霜则更直接:“要死一起死。”
楚牧看着他们,知道他们说的是对的。可是……柳月瑶和苏惜文此刻可能正身处险境,甚至……他不敢再想下去。
就在众人陷入两难,气氛凝重至极之时,异变陡生!
左侧一个原本没有任何水流流出的、看似封闭的狭窄洞口深处,突然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可辨的——
金石交击之声!
紧接着,是一声短促的、被强行压抑住的女子闷哼!
那声音……像是柳月瑶!
“是柳姑娘!”苏武安失声道。
楚牧瞳孔骤缩:“在左边!”
再没有任何犹豫,长孙明轩重新背起苏武安,叶凝霜也立刻背稳楚牧,四人毫不犹豫地冲向那个传出声音的狭窄洞口!
洞口仅容一人通过,且极为低矮,需要弯腰才能进入。洞内一片漆黑,空气比外面更加阴冷潮湿,带着浓重的土腥味和……一丝极淡的血腥气!
长孙明轩一马当先,剑气护体,冲入黑暗。叶凝霜紧随其后,拔刀出鞘。
楚牧伏在叶凝霜背上,手握剑柄,眼神锐利如鹰,死死盯着前方未知的黑暗。
柳月瑶,苏惜文,你们一定要没事!
而在这狭窄通道的深处,等待他们的,又将是何种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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