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小组在小店后院搭起了临时实验室。那是一个半球形的透明建筑，内部摆满了各种仪器。科伦从织女星带来的设备闪着蓝光，铁石刻画的符文在地面发光，初光安静地坐在中央。
早晨的阳光透过透明墙壁照进来。陈破走进实验室，其他人已经到了。科伦在调试频率发生器，铁石在检查能量稳定器，初光闭着眼睛，像是在感受什么。
“开始吧。”陈破说。
今天的任务是模拟实验。不是真正连接终焉之影，而是模拟它的频率特性。初光将释放一丝虚无能量，科伦的设备将捕捉并分析，铁石负责安全控制。
初光睁开眼睛。它的光人形态微微发光。“我准备好了。”
科伦启动设备。嗡嗡声响起，频率发生器开始工作。铁石双手按在地面，能量稳定器发出柔和的黄光。
初光抬起手。掌心浮现一个黑点。黑点很小，像一粒芝麻，但散发着不祥的气息。那是初光从自身分离出的一丝虚无本质。
黑点飘向频率发生器。设备立刻有了反应。屏幕上的数据疯狂跳动，曲线剧烈波动。
“频率检测中...”科伦盯着屏幕，“特征匹配...确实是终焉之影的同源能量。”
铁石感受着能量流动：“很微弱，但很纯粹。纯粹的虚无，纯粹的吞噬欲望。”
陈破走近观察。他能感觉到那股能量的本质。那不是邪恶，是空洞。像永远填不满的深渊，永远饥饿的嘴巴。
“能分析它的结构吗？”陈破问。
科伦调整设备：“正在尝试...结构很特殊。不是物质，不是能量，是某种...概念性存在。它代表着‘不存在’这个概念本身。”
这个概念很难理解。初光解释：“就像光代表明亮，黑暗代表阴暗。终焉之影代表‘无’。它的存在意义，就是让一切变成无。”
实验继续。科伦尝试用各种频率接触黑点。和谐频率，生命频率，文明频率。大多数频率都被黑点吞噬了，没有任何反应。
但当科伦使用一种特殊频率时，黑点有了变化。那是初光的频率，是学习过的虚无，是懂得了存在的虚无。
黑点停止了吞噬。它开始闪烁，像在思考，像在疑惑。
“有效！”科伦兴奋地说，“初光的频率能影响它！”
铁石仔细感受：“黑点在模仿初光的频率。它在学习，在学习‘存在’这个概念。”
这是一个重要发现。终焉之影不是不可改变的。它能学习，能改变，就像初光一样。
但问题也来了。终焉之影的体积太庞大了。初光只是一小点，而终焉之影是星系级别的大小。要用频率影响它，需要难以想象的巨大能量。
“地球意识能提供多少能量？”陈破问。
铁石计算：“地球意识全力输出，加上全球生命支持，加上所有中继站放大...可能能覆盖终焉之影的百分之一。”
百分之一太少了。就像用一杯水去浇灭森林大火。
“需要更多文明的支持。”科伦说，“联盟的所有文明一起输出能量，也许能覆盖百分之三十。”
百分之三十也不够。但这是目前唯一的希望。
实验数据整理完毕。陈破召集所有盟友开会。会议在小店正堂举行，全息影像连接着联盟的重要成员。
陈破展示实验成果。黑点的反应，频率的影响，还有能量需求的计算。
深潜者最先回应：“深潜者文明愿意贡献全部能量。但我们生活在深海，能量输出方式特殊，需要适配。”
织女星代表表态：“织女星可以提供能量放大技术。我们的恒星能量收集器效率很高。”
星语者铁石说：“星语者可以优化能量传输。让不同文明的能量和谐统一。”
其他文明也陆续表态。有的愿意出力，有的愿意出技术，有的还在犹豫。
最让人意外的是机械文明。他们的代表用精确的频率说：“我们分析了数据。终焉之影的本质是逻辑错误。是宇宙程序的漏洞。也许可以用逻辑修复，而不是能量对抗。”
这个想法很新颖。科伦立即与机械文明深入讨论。机械文明提出一个方案：编写一段“存在补丁”，注入终焉之影的核心。这段补丁会重新定义终焉之影的逻辑，让它理解存在的意义。
方案听起来可行。但需要终焉之影的详细核心数据，需要极高超的编程技术，还需要一个安全的注入方式。
研究小组有了新方向。兵分两路。一路继续研究能量影响，由铁石和深潜者负责。一路研究逻辑修复，由科伦和机械文明负责。
陈破协调两边。初光成为关键桥梁，它能理解虚无，也能理解逻辑。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店后院变得很热闹。深潜者派来了几个研究员，他们泡在特制的水缸里工作。机械文明送来了一个计算核心，它悬浮在空中，不断闪烁着光点。
初光变得更忙碌了。它要帮助深潜者理解虚无能量，要帮助机械文明编写补丁，还要维持自身的稳定。小雨很担心它，每天给它带来阳光和花朵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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