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计时还在跳。
“00:41”
“00:40”
“00:39”
我低头看着掌心的七把铜钥匙,它们安静地躺着,像七段被封印的童年。上一轮重启前,我把它们从床底铁箱里拿出来,一把一把数过,那时候还不知道它们不是开锁的,是点火的。
现在我知道了。
我抬起手腕,电子表早就碎了,只剩半片金属边沿还连着皮肉。我用那残片在掌心划了一道,血立刻涌出来,顺着指纹流进钥匙编号的凹槽里。L7-01,这串代码不是序列号,是生物密钥,是我妈给我留的后门启动码。
钥匙开始发烫。
不是比喻,是真的烫,烫得我差点扔出去。但没松手。松手等于重启,等于回到警校课堂,等于又要听赵培生在讲台上说“你以为自己在破案?不过是系统在调试变量参数”。
谁爱听谁听去。
我咬牙,把七把钥匙按进焚化炉中央的齿轮凹槽。炉心纹路是某种非欧几何结构,看着像梵文,其实是1985年清源计划的初代协议拓扑图。柯谨擦怀表那晚,曾用粉笔在档案室黑板上画过类似的图案,当时重力都歪了三度。
钥匙卡住了。
高温下金属居然不熔,系统残存的防火墙从数据层爬出来,化作四条锁链缠住我四肢,冰冷刺骨。这不是防御机制,是临终挣扎——系统知道,钥匙一旦熔解,量子纠缠场就会覆盖整个城市地基,所有被重置过的记忆都将同步觉醒。
那还了得?它辛辛苦苦删了六轮数据呢。
“你们系统最烦人的一点,”我一边扯断左臂上的数据链,一边说,“就是总想当唯一真神,还非得搞二选一。”
话音未落,七重人格的声音在我颅内响起。
不是吵架了,这次是合唱。
《茉莉花》。
调子跑得离谱,有人唱成《难忘今宵》,有人哼成《新闻联播片头曲》,但频率一致,节奏同步。这不科学,但合理——我们七个,终于不是互斥态了。
音波震得焚化炉嗡嗡响,血温顺着掌心渗入钥匙,共振发生。金属开始软化,像被晒化的巧克力,滴落成液态金流,沿着齿轮纹路往炉心钻。
“熔了。”我说。
下一秒,门炸了。
不是被撞开,是被某种高维力场从内部撕裂。程砚站在最前面,中山装袖口卷着,露出机械义眼的接口线。他身后七个人,每人手里攥着一块因果律匕首的碎片,眼神空洞,显然是被剥离了人格的改造体。
“你剪掉脐带那天,我正在剖开你母亲的子宫找逻辑漏洞。”他开口,声音像老式打印机卡纸,“现在,我要把你塞回去。”
“打住。”我抬手,“这台词我已经听腻了,上一轮你穿旗袍说的也是这句。”
他没笑,小队却动了。八人呈扇形推进,匕首碎片在空气中划出记忆抹除力场,我脑内立刻闪过无数空白片段——某次考试的答案、林晚秋第一次笑的样子、魏九临终前嚼口香糖的节奏……全被抽走。
但我早有准备。
“逻辑链强化”启动,视野瞬间分层。我看见程砚瞳孔里闪过的信号频率,不是实时数据流,而是沈哑在昆仑山隧道上传的轮回记忆包——那家伙死前0.03秒塞进去的,连系统都没来得及删。
“原来你也在重播?”我笑出声,“老程,你根本不是初代陈默,你是第N代失败品,被系统骗着当清道夫。”
他脚步一滞。
就是现在。
林晚秋的虚影从焚化炉上方浮现,半透明,像信号不良的投影。她没说话,只是把彼岸花笔记本打开,对着程砚小队一照。
本子里浮现出一行手写公式,笔迹是我妈的。
《三体》质子展开式。
但被改了最后一行——从“二维展开”变成了“逆向坍缩”。
公式生效的瞬间,七名改造人的神经同步率骤降,冲锋节奏错乱。他们像被按了暂停键的机器人,动作卡帧,眼神失焦。
程砚怒吼,举起匕首碎片就要劈下。
可惜晚了。
焚化炉核心“嗡”地一声,金色液态钥匙彻底注入,量子纠缠场瞬间激活。以钟楼为中心,半径五公里内所有曾被系统重置过的意识,全都开始共振。
包括他。
程砚的身体僵在原地,皮肤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数据纹路,那是他被系统反复覆盖的记忆残渣。他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最终像一尊被断电的雕像,凝固在冲锋姿态。
七人小队同理,集体石化,姿势各异,活像现代艺术展里的行为艺术群雕。
我松了口气,转身看向炉心。
倒计时停在“00:28”。
但天黑了。
不是夜幕降临,是天空裂了。
紫黑色的缝隙在大气层外蔓延,像被人用指甲抠开的屏幕涂层。无数光点从裂缝中坠落,每颗都刻着一句话:
“熵减是宇宙最深情的谎言。”
孢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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