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盒贴在胸口,热度越来越强。那股热意像针一样扎进皮肤,直冲膻中穴。陈玄已经感觉不到疼痛,意识模糊,只剩下一个念头:不能松手。
他的双手还在结印,指尖僵硬,几乎动不了。识海空荡,系统没有回应,精神力耗尽。功法运转全靠本能维持。邪力刚刚还在冲击脑户穴,现在却突然停了下来。
热流从玉盒底部扩散开来,沿着经脉游走。它不急不缓,所过之处,督脉内的黑雾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不再乱窜。那股阴寒的邪力原本暴烈无比,此刻竟开始收缩,退回到风府与大椎之间。
陈玄察觉到了变化。他立刻调动残存的灵气,在脑户下方重新筑起屏障。这一次比之前稳得多。邪力没有再进攻,只是在原地盘踞,被一层看不见的力量牢牢困住。
玉盒上的符号亮了起来。光是淡金色的,不刺眼,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压。光芒一闪一灭,像是呼吸。随着每一次闪烁,那股温和的力量就增强一分。
药力还在体内流转。原本失控的蓝色灵气,此时被这股力量引导,顺着任脉平稳下行,最终汇入丹田。淤塞的经络逐一打通,肩井、玉枕、百会,全都畅通无阻。
练气入门的门槛消失了。
修为没有立刻突破,但距离那一层膜只差最后一步。只要找个安全地方静修几个时辰,就能稳稳踏入练气一层。
陈玄缓缓松开手印。双臂落下时抖了一下,全身力气像是被抽干。他靠在岩壁上,喘着气,冷汗湿透了后背。胸口的玉盒慢慢冷却,光芒也渐渐消失。
他低头看去。玉盒表面依旧朴素,只有底部那个符号还残留一丝温热。他伸手摸了摸,指尖传来轻微的震动,像是心跳。
这个动作让他想起什么。
后山遇灵兽那天,浓雾中有一道气劲救了他。那股力量来得突然,击退巨兽后就没了踪影。当时他以为是哪位隐修出手,现在想来——根本不是人。
是这玉盒。
两次危机,都是在这玉盒接触身体的关键时刻出现异状。第一次救他性命,第二次压制蚀魂咒印。它不仅能感知危险,还能主动干预。
陈玄闭上眼,内视经络。邪力确实还在,但已被封印。一层淡金色的光茧裹着那团黑雾,紧紧锁在督脉中段。这不是暂时压制,而是真正的镇压。比起他自己用逆行引灵之术拼出来的防线,稳固了十倍不止。
药力转化完成,体内灵气充盈。虽然身体虚弱,但经脉通畅,神识虽疲乏却清晰。他知道,这次能活下来,靠的不是系统模拟,也不是自己的决断,而是这件来历不明的东西。
他把玉盒取出来,握在手里。盒子不大,重量适中,材质看不出是木是石。那个符号刻得很深,边缘光滑,像是经过长时间摩挲。他记得在后山石台看到过同样的纹路,和铭文连在一起。
难道这玉盒本来就在那里?是谁放的?为什么偏偏被他拿到?
这些问题没有答案。但他有一点可以确定:这股力量没有恶意。如果想害他,早就动手了。可它选择了护佑。
陈玄把玉盒贴身收好。外面天色未亮,四周安静。他知道不能再在这里久留。刚才的灵气波动虽然被镇神散掩住一部分,但难保没人察觉。一旦有人循迹而来,发现他还在这里修炼,必定生疑。
他撑着岩壁站起来,腿还有些发软。走了两步,脚下一滑,差点摔倒。他扶住旁边的石头,等身体适应才继续往前。
每一步都很慢。体力消耗太大,连走路都吃力。但他必须回去。现在最要紧的是找个地方闭关,把剩下的药力彻底炼化,完成突破。
走到谷口时,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白雾山谷的方向。那里什么都看不见,只有雾气流动。但他知道,那座石台还在,上面的铭文还在,而这一切,可能只是开始。
他转身往宗门方向走。山路崎岖,夜风凉。他走得很小心,尽量不出声。途中休息了两次,每次都不敢超过一炷香时间。
快到杂役区外围时,天边泛起灰白。巡夜弟子快要换岗。他绕开主路,从侧墙翻进去,落地时膝盖一弯,跪在地上。
他没立刻起身。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全是汗,指节发白。刚才那一跳用力过猛,牵动了经络,肋骨处传来一阵钝痛。
他咬牙忍住,慢慢站直。前方就是住处。八人共居的木屋还在沉睡,没人注意到他回来。
他摸了摸胸口。玉盒安静地躺着,没有任何反应。就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但他知道不一样了。
以前他依赖系统,靠模拟推演掌控一切。现在出现了一个连系统都无法预判的存在。它打破了他对“可控”的认知。命运里有变数,而这变数救了他。
他不会再把所有希望寄托在系统上。
推开木屋门的时候,铁狂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梦话。陈玄轻手轻脚走到自己床铺前坐下。他没有躺下,而是盘膝坐定,准备调息恢复。
体内的灵气很稳定。封印牢靠,药力归顺。只要不出意外,今天之内就能破境。
他把手伸进怀里,再次碰了碰玉盒。
突然,指尖下的符号又热了一下。
很短暂,只是一瞬。
他猛地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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