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苍老的声音叹了口气,“它毕竟是部落今年唯一觉醒的雌性灵植,若是就这么……”
后面的话,云瑶没“听”清。因为一阵更猛烈的风刮过,带着比之前更低的温度,狠狠砸在她蜷曲的叶子上。那一瞬间,她感觉到最后一丝维系着生机的脉络,似乎都要被冻断了。
九色莲?雌性灵植?炎狼部落?
这些陌生的词汇,像碎片一样涌入她的意识。结合那些人交谈中偶尔夹杂的、诸如“兽形”“元力”“狩猎”之类的词语,云瑶隐约拼凑出一个可怕的事实——她不仅穿越了,还穿越到了一个完全不同于地球的、似乎存在着兽人之类生物的异世界。
而她自己,成了这个世界里,一个被称为“雌性灵植”的存在。听这意思,还是个珍稀品种,可惜,快死了。
其实我真的还可以救一救的,别这么早就放弃我呀!
“放弃吧,巫祭。”
一个清冷的少年音,突兀地响起。
这声音不算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像一块冰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让周围的议论声都停了下来。
云瑶“感知”到,一个身影停在了自己正前方。比刚才那些人都要高大,步伐也更稳健,甚至能“听”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属于某种猛兽的强悍气息,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对自己的……嫌弃?
“烈,不得无礼。”苍老的声音,也就是那个被称为“巫祭”的人,低声呵斥道。
“我只是陈述事实。”被称为“烈”的少年语气毫无波澜,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烦,“这株莲花的生机已经断绝,继续浪费部落的资源在它身上,毫无意义。与其等着它彻底枯萎,不如早点处理掉,省得占着药圃的位置。”
“你!”巫祭似乎有些生气,但话到嘴边又化作一声长叹,“它是雌性……”
“雌性又如何?”烈的声音冷了几分,“不能化形,不能为部落贡献力量,活着也是拖累。我们炎狼部落,不需要废物。”
废物……
云瑶的“意识”像是被这句话狠狠刺了一下。她知道自己现在很惨,奄奄一息,看起来确实像个即将被丢弃的废物。但被人这么直白地宣判死刑,还是用这种鄙夷的语气,一股莫名的火气还是从她那点微弱的意识里冒了出来。
谁想当废物啊!要不是这破身体不争气,要不是这鬼地方环境恶劣,她至于落到这步田地吗?
她可是云瑶,是那个在实验室里能连续熬三个通宵、硬生生从一堆失败数据里找出突破口的云瑶!是那个从小就不服输,哪怕摔断了腿,也非要拄着拐杖把比赛跑完的云瑶!
凭什么你一个小屁孩说我不行就不行了?
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混杂着被轻视的愤怒,突然从她意识深处爆发出来。她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抖动”一下自己的花瓣,哪怕只是证明自己还没死透也好。
可是,她失败了。
她的身体像是被钉死在了这片干裂的土地上,别说抖动,就连让一片莲叶微微倾斜一下都做不到。那点刚刚燃起的怒火和求生欲,很快就被深入骨髓的虚弱和寒冷扑灭了。
是啊,她现在就是一朵濒死的花。一个连自己命运都无法掌控的、真正的废物。
“巫祭,决定吧。”烈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少年人特有的、对弱者的漠视,“再过两天,就是月度狩猎了,药圃的位置得腾出来放新采的草药。”
周围一片沉默。
云瑶能“听”到巫祭沉重的呼吸声,能“听”到其他族人细微的挪动声,甚至能“听”到远处风吹过兽骨图腾发出的呜呜声。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像在凌迟她仅存的那点希望。
终于,巫祭疲惫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近乎放弃的决绝:“……再等一天。如果明天日出前,它还是没有任何变化……就按照部落的规矩处理吧。”
“是。”烈应了一声,语气里听不出情绪,但云瑶就是“感觉”到了他那无声的嗤笑。
‘别啊!我才刚来!剧本不是应该先给个金手指,再配个帅兽王,从此走上植生巅峰吗?这开局就死档是几个意思?’她内心的小人已经在疯狂呐喊了。
族长沉默了片刻,大手无意识地攥紧,骨节发白。最终,他再次叹了口气,那叹息声重得仿佛能砸进泥土里:“可惜了……这株的形态,像是古籍里记载过的稀有品种,本以为……唉,是我们部落福薄,供养不起。
“族长,巫祭,狩猎队已经准备好了,今天要去更远的黑风山边缘碰碰运气。”烈转移了话题,语气恢复了常态,“我走了。”
说完,他不再看园圃一眼,转身干脆利落地跑开,身影很快消失在部落的栅栏门外。
巫祭看着少年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奄奄一息的云瑶,最终对族长摇了摇头:“烈这孩子,天赋是部落百年最好的,无论是武力还是精神力,都有望在成年时突破至兽将级,只是这性子……太过锐利了。罢了,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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