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微弱、沙哑,充满了难以作伪的恐惧和绝望,像一根即将绷断的弦,在寂静的荒野中显得格外清晰。
“别…别开枪…求求你们…我没有恶意…我只是…需要一点水…”
林默和凯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和警惕。在末世,陌生的声音往往意味着陷阱或掠夺的前奏。
“出来!”凯压低声音喝道,步枪枪口依旧稳稳指向声音传来的枯树方向,“慢慢走出来,让我们看到你的手!”
短暂的沉默后,枯树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一个身影极其缓慢地、踉跄地挪了出来。
那是一个男人,看起来年纪不大,可能二十多岁,但长期的营养不良和恐惧让他显得异常憔悴和苍老。他瘦得几乎脱相,衣服破烂不堪,沾满了泥土和不明污渍,嘴唇干裂出血,眼神涣散,却又强撑着最后一丝清醒。他高举着双手,瘦弱的手臂不停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最重要的是,他看起来完全不构成威胁。他身上没有任何像样的武器,只有腰间别着一把磨尖的螺丝刀。他的状态比之前的马克好不了多少,完全是强弩之末。
林默的灵能视觉仔细扫描过去——能量反应极其微弱且混乱,没有任何隐藏武器的能量特征,也没有同伴埋伏的迹象。他似乎真的只是一个濒临绝境的孤独幸存者。
“水…一点点就好…”男人看着林默背上鼓鼓囊囊的背包,尤其是侧面插着的那瓶纯净水,眼中爆发出近乎疯狂的渴望,声音带着哭腔,“我三天没找到干净水了…喝泥水差点死掉…求你们…”
凯依旧没有放松警惕,枪口微微下垂,但手指仍搭在扳机护圈上,对林默低声道:“小心有诈。”
林默盯着那个男人,沉默了几秒,缓缓从背包侧袋抽出了那瓶刚找到的、无比珍贵的500ml纯净水。他拧开瓶盖,没有直接递过去,而是后退几步,将水轻轻放在两人中间的空地上。
“退后。”林默对那男人说道。
男人如同听到圣旨,忙不迭地向后踉跄了几步,眼睛却死死盯着地上的水瓶。
林默这才上前,再次拿起水瓶,向前走了几步,放在更靠近男人的地方,然后迅速退回原位。
这个简单的试探过程,男人完全配合,没有任何异常举动。
看到林默退回,男人再也忍不住,几乎是扑倒在地,一把抓过水瓶,贪婪地、却又因为虚弱而不得不小口小口地急促吞咽起来。水流从他嘴角溢出,混合着眼泪和泥土,他却浑然不觉。
足足喝掉了小半瓶,他才像是重新活过来一样,剧烈地咳嗽着,瘫坐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眼神恢复了一丝神采。
“谢谢…谢谢你们…”他哽咽着,紧紧抱着剩下半瓶水,像是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
“你叫什么?从哪里来?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林默开始提问,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审视。
“阿…阿伦…”男人喘着气回答,“我…我从‘老巴克’那边逃过来的…”
老巴克?那个拒绝他们的杂货店老板?
林默和凯的眉头同时皱起。
“老巴克怎么了?你为什么逃?”
“死了…或者说,快死了…”阿伦的脸上露出极度恐惧的表情,“大概…大概一周前,那伙人来了…‘低语者’…他们看中了老巴克的杂货店做落脚点…老巴克不肯,他们就直接…”他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身体因为恐惧而再次颤抖起来。
“低语者?”凯捕捉到这个陌生的名字。
“一伙流浪的掠夺者…人不多,大概七八个,但都很凶残…他们不像其他掠夺者那样大吵大闹,行动时很少说话,只用一种很低沉的声音交流,像…像蛇在嘶嘶叫,所以附近的人叫他们‘低语者’…”阿伦语速加快,似乎想尽快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换取好感,“他们占了杂货店,老巴克被打成重伤扔进了地窖…我当时正好在外面拾荒,躲过一劫,躲在树林里看到了全过程…我不敢回去,只能一直在附近流浪躲藏…”
信息量巨大!老巴克并非冷漠,而是自身难保!而一伙名为“低语者”的凶残掠夺者,就盘踞在距离他们别墅不到两公里的地方!
“他们有什么特征?装备怎么样?”林默立刻追问,这关系到他们最直接的安全。
“穿得…很杂乱,但都用一种深灰色的破布裹着头脸,看不清样子…武器…有砍刀,有自制的矛,领头的好象有把手枪…哦对了!”阿伦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们好像特别擅长设置陷阱和暗算,老巴克就是被他们设套引出来才…你们一定要小心!”
陷阱!暗算!这立刻让林默想起了昨夜那场诡异的、颇有组织的野狗夜袭。难道…
他强压下心中的寒意,继续问:“除了他们,这附近还有什么?河谷营地你知道吗?北边的谷仓呢?”
“河谷营地…”阿伦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神有些复杂,“我知道…但听说那里现在也很乱,被一帮自称‘守卫者’的人控制着,进去要交很多‘保护费’,而且…而且据说他们对陌生人很不友好,尤其是看起来没多少油水的…”他看了看林默和凯的简陋装备,意思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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