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锈铁基地的能量护盾还泛着淡淡的蓝金色光晕,像一层温柔的茧,将掩体包裹在静默星的暮色里。艾伦躺在医疗舱里,呼吸平稳,后颈那片曾被星尘能量侵蚀的皮肤,如今只剩淡淡的浅痕——能量核心的共鸣不仅护住了基地,竟也意外净化了他体内的残留能量。
小雅坐在医疗舱旁,手里捏着颗灰扑扑的种子,指尖反复摩挲着粗糙的种子。这是胡斐从炼狱空间站带回来的,据说是独眼藏在“老地方”的东西——老霍克当年埋星兰的那片花圃,就在掩体入口外的废墟里。
“这东西能发芽吗?”张强一瘸一拐地走进来,机械腿在地板上敲出“笃笃”的声响。他刚检修完闪电型机甲,额头上还沾着油污,手里拎着个铁皮罐,“洛卡那小子非要给艾伦送‘能量补充剂’,被我抢下来了——你看看这玩意儿,星尘碎片磨成粉混星核茶,喝了怕是要原地爆炸。”
小雅接过罐子闻了闻,哭笑不得:“他也是好意。马克的碎片能量不稳,他这几天都在储藏室陪着,说要‘用意念给哥哥充电’。”
提到洛卡,张强的语气软了些:“那小子是个重情的,就是太冲动。这次要不是你按住他,估计得跟佩奇的机甲硬碰硬。”
小雅没说话,只是将星兰种子放进培养皿,倒入稀释的星核营养液。种子在液体里轻轻翻滚,种皮上的褶皱渐渐舒展开来,竟透出一丝微弱的绿意。
“独眼为什么要留这个?”张强挠挠头,“他明知道星兰早就死了,还费尽心机藏颗种子……”
“或许不是为了让它开花。”小雅看着培养皿里的种子,眼神恍惚,“我娘以前说,星兰的根须能吸收星尘能量,哪怕枯死了,根系里也藏着能量记忆。独眼留这颗种子,说不定是想留下什么信息。”
她的话音刚落,培养皿突然发出“咔哒”一声轻响。星兰种子裂开了道缝,一缕极细的金色丝线从里面钻出来,在营养液里缓缓舒展,像在书写某种符号。
“这是……能量编码?”张强凑过去,眼睛瞪得溜圆,“老金以前教过我认这个!好像是铁锈号的紧急通讯密码!”
小雅立刻拿出终端,将金色丝线的轨迹扫描进去。终端屏幕上很快跳出一串乱码,经过几次解码后,竟显示出一段坐标和一句话:“红雾星带深处,有雷克斯的‘备份库’,别信议会的任何承诺——老霍克留。”
两人同时愣住。老霍克?这竟然是老霍克留下的信息?
“红雾星带……”张强的脸色沉了下来,“雷克斯的星尘炸弹就是在那儿引爆的,现在全是能量乱流,根本没法靠近。”
“但我们必须去。”小雅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如果真有备份库,里面说不定藏着他研究暗物质的所有资料。佩奇这次吃了亏,肯定会联合议会的主力舰队反扑,我们需要更多筹码。”
她将终端里的坐标发给胡斐,手指悬在发送键上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加上了一句:“注意安全,基地有我。”
储藏室里,洛卡正盘腿坐在地上,面前悬浮着数十块星尘碎片。马克的容器挂在他脖子上,少年虚影趴在容器壁上,对着碎片们比划着什么,金色的光芒在空气中荡开一圈圈涟漪。
“所以你们是说,雷克斯在备份库里藏了‘失败品’?”洛卡的笔记本摊在腿上,笔尖飞快地记录,“长得像机甲,但没有核心,全靠暗物质驱动?”
碎片们的光芒闪烁得更急促了,像是在强调危险。马克的虚影突然指向储藏室的角落,那里堆着几个蒙着布的大箱子——是从炼狱空间站带回来的战利品,还没来得及清点。
洛卡拉下一块防尘布,箱子里露出一排排金属管,管壁上刻着雷克斯的标志,里面隐约能看到蓝色的液体在晃动。
“暗物质结晶!”洛卡惊呼,“这么多?”
马克的虚影突然变得焦躁,在容器里转圈,金色的光芒忽明忽暗。洛卡瞬间明白了:“你是说,这些结晶不稳定?会爆炸?”
他刚要把金属管挪开,艾伦突然推门进来,脸色苍白:“别动它们!这些是‘未完成品’,暗物质浓度超过临界值,温度变化超过三度就会引爆。”
他快步走过来,从工具箱里翻出隔热垫,小心翼翼地将金属管裹起来:“雷克斯的实验室里有这种储存管,专门用来运输不稳定的暗物质。佩奇想要的不是成品武器,是这些未完成品——他想自己研究融合技术。”
洛卡看着艾伦熟练的动作,突然想起胡斐说的“艾伦曾是雷克斯的‘能量引导器’”。他张了张嘴,想问什么,最终却只是说:“谢谢你,艾伦哥。”
艾伦的动作顿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极淡的笑:“以前在实验室,我每天都要处理这些东西。那时候觉得它们是武器,现在才明白,它们只是被扭曲的能量而已。”
他指着一块星尘碎片:“就像它,原本只是记录数据的载体,却被雷克斯改造成了杀戮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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