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时间,眨眼就过。
北疆王庭为了迎接“朝廷地脉治理经验交流考察团”(这名字长得李铮每次念都舌头打结),进行了一番“表面功夫”大装修。主要街道清扫得干干净净,临街商铺的招牌擦了又擦,学堂里的孩童被教导见到“京城来的大人”要行礼问好但别多话,连军营的操练都特意调整了时间和场地,免得喊杀声和器械碰撞声吓到“友商”脆弱的神经。
李铮站在修缮一新的王庭议事厅门口,看着远处官道上扬起的烟尘,对身边的苏明嘀咕:“来了。阵仗不小啊。”
烟尘中,一支约莫百人的队伍缓缓行来。队伍前方是二十余名盔明甲亮的朝廷禁军骑兵开道,中间是几辆装饰朴拙但用料考究的马车,后面跟着装载行李物资的货车和更多步卒。旗帜鲜明,仪仗齐全,很有“上差出巡”的派头。
“毕竟是朝廷首次正式派遣团队进入北疆核心区域,排场自然要做足。”苏明低声道,“冯吉密信说,此次考察团以工部右侍郎周文渊为首,成员包括钦天监两名精通天文地象的博士,军器监一名大匠,还有两名身份未明但据说是‘供奉院’出身的随行人员。冯吉自己也作为‘向导’和‘联络官’随团返回。”
“工部、钦天监、军器监、供奉院……好家伙,阵容挺豪华。”李铮挑了挑眉,“这是把咱们北疆当成‘高新技术开发区’来参观了?还想搞‘跨部门联合调研’?”
马车在王庭广场停下。帘子掀开,率先走下来的是一个年约五旬、面白微须、穿着绯色官袍、头戴乌纱帽的中年官员,气质儒雅中带着久居上位的矜持,正是工部右侍郎周文渊。紧随其后的是冯吉,还有几位穿着各色官袍或便服、气质各异的人物。
李铮带着苏明、乌木、石虎等人迎上前去,脸上挂着标准的“职业微笑”。
“北疆总负责人李铮,恭迎周侍郎及诸位大人莅临指导。”李铮拱手行礼,礼节周全,不卑不亢。
周文渊上下打量了李铮一番,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随即也露出和煦的笑容,虚扶一下:“李总负责人不必多礼。本官奉朝廷之命,率团前来北疆,学习交流地脉治理之宝贵经验。一路行来,见北疆民生安定,军容整肃,李总负责人治理有方,令人钦佩啊。”
“周侍郎过奖。北疆僻陋,赖朝廷福泽,将士用命,百姓勤劳,方有今日些许微末气象。诸位远道而来,一路辛苦,请入内奉茶。”李铮侧身引路。
一行人进入议事厅分宾主落座。侍者奉上清茶(用的是北疆特产的、有微弱宁神效果的“雪顶岩茶”)。寒暄几句后,周文渊便切入正题。
“李总负责人,朝廷对北疆近年处理地脉异常之事,甚为关注。冯吉冯大人前番奏报,提及北疆军士勇武,应对‘非常规威胁’颇有章法,更有沟通地脉灵性之奇能。不知可否为本官及同僚,简要介绍一下北疆在此方面的……思路与举措?”
来了,第一波试探。李铮心中明了,放下茶盏,笑容不变:“周侍郎垂询,李某自当如实汇报。北疆地脉,因历史遗留问题及近年天时异常,确有多处紊乱淤塞,滋生阴秽,偶有邪物汇聚。我北疆上下,秉持‘监测为先,疏导为主,净化清除,防治结合’之策。设立地脉监测网,预警异常;研发净化装备,克制阴邪;操练精锐小队,定点清除;同时尝试与受影响轻微、保有善意的地脉灵性沟通,寻求共生共治之道。皆是因地制宜,摸索前行,谈不上什么章法,更不敢称奇能。”
他说得滴水不漏,既点明了北疆的“贡献”和“专业性”,又强调了“探索性”和“独特性”,暗示这活儿不是谁都能干的。
钦天监的一位老博士捻着胡须,好奇问道:“沟通地脉灵性?此乃古籍所载‘山川有灵’之说,虚无缥缈。北疆竟能行之有效?”
乌木适时接话,抚须道:“大人,地脉乃大地生机脉络,绵延无尽岁月,汇聚众生念力与天地精华,自有其朦胧意识,可称‘灵性’。我北疆祭司一脉,传承古法,辅以总负责人所持圣杖之能,确能与部分平和灵性建立浅层沟通。如东南腐烂沼泽,便是一例。此非玄虚,实乃能量感应与精神共鸣之应用。”
乌木说得玄乎,又搬出圣杖和“古法”,既抬高了逼格,又把具体方法模糊化。
军器监那位姓鲁的大匠则对装备更感兴趣:“听闻北疆墨工坊能打造克制阴邪之弩械与符文装备?不知可否一观?”
李铮笑道:“鲁大匠有兴趣,自无不可。稍后便安排参观墨工作坊外围展示区。不过都是些粗陋之物,恐入不得大匠法眼。”
参观可以,但只能是“外围展示区”。核心研发区和关键技术,门都没有。
周文渊听着,不置可否,又问:“冯大人奏报中提及,北疆曾遭遇疑似‘上古隐秘组织’之窥探,不知此事后续如何?北疆可有应对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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