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的新安全屋,与其说是“屋”,不如说是个稍微加固了门窗、通了水电的旧石屋。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迎面就是咸湿的海风和永无止境的海浪声。屋子很小,只有一间,角落里摆着顾清澜提前让人置办的简陋家具:一张行军床,一张旧书桌,两把椅子,一个同样陈旧的小冰箱,还有个勉强能烧热水的电炉。好处是绝对的僻静,左右几公里内都没有人烟,只有一条崎岖的土路通向最近的小渔村。坏处是,每当风雨来临,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简直像在头顶炸开,让人疑心这屋子下一秒就要被卷进海里。
“董事”陛下对这次强制迁徙表达了最强烈的抗议。从被塞进那个临时找来的宠物航空箱(苏软软在镇上二手店忍痛买的),到坐上一路颠簸、充满了鱼腥味的小货车,再到被安置进这个充斥着陌生海腥气和巨大噪音的石头盒子,它全程都在用凄厉的喵喵叫和愤怒的抓挠表达“朕要回山!立刻!马上!”。直到苏软软开了一个最贵的金枪鱼罐头,并贡献出自己唯一还算柔软的旧毛衣给它当窝,猫主子的怒气才勉强平息,转为一种高贵冷艳的、用屁股对着她以示不满的姿态。
苏软软也花了两天才勉强适应。海浪声让她神经衰弱,夜晚的风声像鬼哭狼嚎。但好处是,这里比山上更隐蔽,更不易被常规手段追踪,而且顾清澜留下的通讯设备和安全措施显然更完善一些。她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重新投入到学习、体能训练(现在改在海滩上跑步,虽然沙子很难跑)和整理情报上。系统能量在经历山居终结和新环境适应的动荡后,缓慢回升到了9%左右,界面蓝光稳定,吐槽依旧——比如在她第一次试图用海水煮面(错误示范)时,系统幽幽弹出:「检测到宿主试图摄入高浓度氯化钠溶液,结合藻类及未知微生物。生存概率评估下降0.5%。建议:珍惜生命,远离行为艺术烹饪。」
就在“董事”终于肯屈尊睡在她腿上,苏软软也对着加密笔记梳理“昆仑”技术裂隙与林清清可能罪证的关联时,那台用于接收最高优先级、最隐秘信息的加密通讯设备——一个看起来像老式收音机、实则内部被顾清澜魔改过的铁盒子——顶部的红灯,毫无征兆地、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不是顾清澜的绿色信号。是红色。
苏软软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这个红色信号,只对应一个预设的、几乎不可能被启用的联系渠道——陆靳寒。准确说,是陆靳寒那边可能存在的、万不得已时的联系路径。自从周铭发来那条切割短信后,这个渠道就一直沉寂,如同坟墓。
她轻轻把“董事”挪到旁边的椅子上(引来猫咪不满的哼唧),迅速检查了门窗和周围环境。海浪声依旧,暮色四合,没有异常。她深吸一口气,按照顾清澜教导的、极其繁琐的步骤,启动了那个“收音机”的解码和屏蔽程序。
一阵轻微的电流嗡鸣后,“收音机”侧面一个不起眼的小孔里,缓缓吐出了一截……热敏打印纸?就像超市收银小票那种。
纸上没有抬头,没有落款,只有一行打印出来的、清晰冰冷的宋体字:
「明日下午3时。西区码头,‘信天翁’渔具店背后第三个蓝色废油桶。桶底。一次性。阅后即焚。C.M.」
C.M. —— 周铭。
不是直接的通讯,是 dead drop(死投)。一种古老、笨拙,但相对难以被电子监控捕捉的信息传递方式。地点选在鱼龙混杂、监控稀少的旧码头,用废油桶做容器,完全符合陆靳寒(或者说周铭)那种谨慎到近乎 paranoid 的风格。
苏软软盯着那行字看了几秒,然后毫不犹豫地拿起纸条,凑到旁边电炉的电阻丝上(没通电,但有余热)。纸条边缘卷曲、发黑,迅速燃烧起来,化作一小撮灰烬,被海风从窗口卷走,落入黑暗。
“董事”被火光和味道吸引,好奇地抬起头,但很快又兴趣缺缺地趴了回去。
第二天下午,苏软软再次启动了她的“隐身”套装——更破旧的工装,沾着油污的帽子,脸上刻意抹了点灰,背着一个装杂物的破帆布包。她没有直接去西区码头,而是先坐了一趟绕远路的公共汽车,中途换乘两次,最后步行穿过一片杂乱的市场,才接近目标区域。
西区码头比她想象的更破败。空气中弥漫着鱼腥、柴油和腐烂物的混合气味。生锈的龙门吊沉默矗立,泊位上挤满了斑驳的小渔船。“信天翁”渔具店是个低矮的棚屋,门脸破旧。她不动声色地绕到店后,那里堆满了各种杂物、报废的渔网和生锈的金属桶。
第三个蓝色废油桶。她很快找到,桶身锈蚀严重,覆盖着厚厚的污垢和海盐。她装作弯腰系鞋带,快速扫视四周——只有远处两个渔民在修补渔网,大声用方言交谈,没人注意她。
她伸手探向桶底,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冷、坚硬、用防水胶带牢牢粘在桶底的金属小盒子,大约火柴盒大小。她用力一抠,胶带断裂,盒子落入掌心。她看也没看,直接揣进裤兜,然后直起身,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慢悠悠地走开,很快消失在码头错综复杂的小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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