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之路持续了整整两天一夜。没有舒适的交通工具,只有颠簸的长途汽车、散发着牲口气息的农用三轮,以及最后那段需要靠双腿在泥泞山路上跋涉的艰难路程。顾清澜提供的“安全屋3.0”坐标,指向一片地图上几乎找不到标记的南部深山丘陵地带。当苏软软背着几乎要压垮肩膀的行囊,提着已经抗议到没力气、只能发出虚弱哼唧的“董事”陛下,终于看到那栋隐藏在茂密竹林和藤蔓之后、几乎与山体融为一体的低矮石头小屋时,她感觉自己的肺和腿都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小屋比海边的石屋更简陋,更像一个猎人遗弃的临时栖身处。只有一扇歪斜的木门,一扇糊着泛黄旧报纸的小窗,里面是凹凸不平的泥地,一个用石头垒砌的灶坑,一张铺着干草的木板床,和一个看不出年代、但居然有涓涓细流引入的石头水槽。唯一的“现代化”设施,是角落里一个用太阳能板供电的小蓄电瓶,连着个光线昏暗的LED灯泡和一个小型无线电设备(看起来比“收音机”还古老)。
但这里足够偏僻,足够隐蔽。最近的村庄在十公里外,手机信号时有时无,只有风吹竹叶的沙沙声和不知名鸟兽的鸣叫。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草木腐烂和泥土的气息。
苏软软放下行李,第一时间把“董事”从航空箱里放出来。“董事”陛下经历了长途颠簸和惊吓,此刻踏在陌生的泥土地上,先是警惕地竖着耳朵、炸着毛,将整个小屋和外面的竹林仔仔细细嗅探了好几圈,然后才勉强认可了这个“新行宫”至少没有两脚兽的天敌(大概)。它走到那个干草铺的床边,挑剔地扒拉了几下,然后不情不愿地趴了上去,尾巴不耐烦地甩动着,用眼神明确表示:朕累了,饿了,心灵受到了创伤,需要至少三个顶级罐头和一下午不间断的按摩才能抚平。
苏软软没空立刻满足猫主子的全部要求。她强撑着疲惫,先检查了小屋内外,确认没有近期人类活动的痕迹,然后简单清扫了一下,用蓄电瓶的电烧了点热水,给自己和“董事”弄了点简单的食物。直到此时,那根从听到警报、开始逃亡就一直紧绷到极致的神经,才稍稍松懈下来,随之而来的是排山倒海的疲惫和……一种空落落的不安。
她的“礼物”投出去了,也似乎砸出了一点水花,逼得她连夜逃亡。但具体砸出了多大的涟漪?对手现在是什么反应?她之前的行动到底暴露了多少?系统……那个彻底静默的系统,怎么样了?
能量条归零后的“永久静默”警告,像幽灵一样在她脑海里徘徊。如果系统真的再也启动不了……她甩甩头,强迫自己不去想最坏的结果。当务之急,是尽快确认外部情况,评估自身处境。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清晨,苏软软感觉恢复了些力气。“董事”在熟悉了新环境(并确认此处虫子颇多,可供捕猎)后,情绪也稍微好转,赏脸吃了她煮的糊糊状猫饭。
她拿出顾清澜提前藏在小屋角落一个防水罐里的、用于紧急联络的简陋设备——一个巴掌大、带有物理按键和单色小屏幕的卫星通讯器(只能收发电报码,无法上网),以及一份对应的密码本。她按照约定,向顾清澜的某个一次性接收节点,发送了代表“已安全抵达新地点,暂无迫近危险”的简短加密信号。她不敢多说,不敢问,只是报个平安。
接下来,是了解外界信息。她需要知道“新络”和“捷讯”那边的后续。卫星通讯器无法上网。她带来的那台被砸坏的笔记本电脑是物理隔离的,硬盘已毁。她现在手头没有任何能直接连接互联网的设备。
唯一的希望,是那个老旧的无线电设备。她记得顾清澜提过,这东西改装过,能接收特定几个短波广播频段,其中可能包括一两个非官方的、由海外志愿者运营的、偶尔会摘要播放国际和亚太地区重要科技财经新闻的“信息台”。信号极不稳定,内容筛选粗糙,但聊胜于无。
她花了一上午时间,调试那台吱吱啦啦响的破收音机。窗外竹林风声和鸟叫虫鸣是绝佳的背景噪音掩护。“董事”对她的行为表示不解,但被收音机偶尔发出的刺耳啸叫吓了一跳后,就躲到床底下,只露出半个脑袋和一双警惕的眼睛观察。
终于,在午后某个时段,嘈杂的电流噪音中,断断续续传来一个用英语播报的、音质失真的男声。她屏住呼吸,仔细聆听。内容很杂,有国际油价波动,有某地政治动荡,然后……她听到了关键词!
“……亚太科技板块近期波动…受…不明传言影响…中国AI平台公司‘新络科技’股价…连续两日小幅下挫…公司发布声明否认技术存在问题…但市场疑虑未完全消除…据悉,其主要试点合作伙伴‘捷讯物流’已暂缓签署下一步扩大合作协议…等待…进一步评估…”
苏软软的心脏猛地一跳!股价真的跌了!而且“捷讯”暂缓签约了!这是实打实的商业影响!她的“礼物”起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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