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燥无味的文书，写来写去的形式工作。
“今通宵要赶几万字啊……”凌月城黑着眼圈，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打字，眼睛不断地在那堆文件和电脑屏幕只见来回切换。
这时候“叮”的一声，犹如枯燥书海中的一声籁之音。
凌月城拿过手机，是玲发来的短信。
“睡了吗？”
凌月城看着这三个字发着呆，心跳有点快。
而手指已经条件反射般打字出去了：“在的，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因为凌月城刚才一直在键盘上打字，手指已经不用经过大脑自己就能打字了。
这句话一打出去，凌月城马上后悔了。
这回的实在是太差经了啊！什么叫请问有什么事情吗，好机械啊，就像那守着固话的客服人员一般。
凌月城慌忙地找着短信撤回功能，却没有找到。
慌忙之中，“叮”的一声，玲回复信息了。
“这几辛苦你了。”
许久，玲那边才发来一句。
凌月城这下控制住手指，没有马上回应，在想着该如何应答。
往日发达聪慧的大脑，在此时却像浆糊一般不懂得如何运作了。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道格拉斯是我的挚友，不惜一切我也会把他救出来，而且你们几个也是起着关键作用的，缺一不可。”
凌月城还是把自己带入假冒的卧底角色，才懂得如何聊。
要是探讨行动作战方案，凌月城可以一直谈到亮，只是这个时候的玲给人的感觉不像一名革命军，而是一名深夜失眠的少女罢了。
玲看着手机，仿佛下了什么决定一般，果断打了一句话。
“这几还没知道你的名字呢，都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轮到凌月城抓着头发苦恼了，该找个什么名字糊弄过去呢。
“因为某些风险原因，我的个人信息暂时还不能透露，等把队长救出来，那时候可以告诉你。”
还是继续隐瞒着先，凌月城如此想道。
玲看到了对方的短信，有点落寞的样子，那种被人拒绝的表情。
“好，我理解做卧底的难处，你怎么不睡觉？”
凌月城大脑继续堵塞了，这聊怎么变成了朋友间互相问候的内容了，不习惯。
但，同时也有一种新鲜感。
“睡不着，想事情。”
凌月城干脆放开约束，把自己就当成一名普通的中学生该有的样子。
“生活紧张的卧底，也有想事情的时候吖？”
凌月城透过手机屏幕仿佛能看到玲微笑的样子。
“是啊，白当正常人，晚上当革命军，太紧张，所以只有凌晨的时候是属于真实的自己，只有真实的自己才能想事情。”
玲看着凌月城的话，体会着当中的意味，然后露出笑容。
“那我真是幸运，现在能和真正的你聊。”
“你也是啊，我感觉现在的你和执行任务的你判若两人。”
“有什么不同？”此时的玲也不清楚，为什么从来不在意别人目光的自己，现在会对这个卧底对自己的看法这么感兴趣。
“唔……执行任务的你，非常果断冷静一针见血，而现在的你，感觉更像一个刚成年的少女学生。”
凌月城慢慢习惯了这种节奏和氛围，不那么紧张了，心情不出的感觉。
怎么回事，半夜三更的，还有一大堆议员文案还有几万字要写呢，自己现在却和一个没过话的女生在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起来。
而且还有越聊越多的趋势。
“其实我也想做一名普通人，可是生活都是被逼的，我也想就这样当一名女学生，醒来就这样上学，不用拿着枪打打杀杀。”
“这样啊，其实我还刚想你拿枪的样子更好看呢，哈哈。”
玲躺在床上轻轻笑出声来。
“你又没见我拿枪的样子。”
凌月城一下愣住了，对啊，从玲的角度来看，自己只是一个一直在暗处帮忙的卧底，都没直接参与过玲他们的行动呢，所以玲才会这样。
但实际上，凌月城第一眼看到玲的时候，就是她拿着狙击枪开枪的瞬间。
对的，就是那的列车事件上，凌月城目睹了玲不可思议的枪法。
“我想象到的，因为我一直习惯在凌晨想事情，所以我现在想象到的东西肯定是真的。”
玲又笑了，好久没有过这么真实的笑容。
“你这么厉害，去做先知，不用当卧底了。”
“我是先知啊，所以多年前预测到要来帮助你，果然如此。”
……
两人聊了好久，好像两人都好久没有过，或者没试过这种感觉。
凌月城早已经把文书丢在一边，双手拿着手机躺在床上和玲聊。
不知道聊到什么时候了，玲没有回复短信了。
凌月城一直在等，几分钟，十分钟，也没有回。
“怎么了呢？”
凌月城很期待玲的回话，却一直没有等到。
“难道是睡着了？”凌月城刚想打字询问，却停住了。
这样好像不合适啊，好像显得自己一直在等她的样子，或者她睡着了？还是不要打扰她了？
凌月城拿过笔记本，插上耳机，定位到玲的手机，打开窃听功能。
耳机里传来的，是一阵均匀的呼吸声。
女性睡眠那种特有的安稳平静的呼吸起伏声。
凌月城带着耳机，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仿佛玲就在自己身边睡着了。
听着玲的呼吸声，凌月城自己也意识模糊起来，带着耳机恬静地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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