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玄真道人苦苦寻觅陨铁、炼制法钉的同时,陈府上下,早已被一片巨大的恐怖阴影所笼罩。
陈有财暴毙,陈守娘化鬼的流言,如同无形的毒蛇,缠绕在每个人的心头。尤其是大老婆刘氏,自那日从乱葬岗回来(她强撑着去看了曝尸现场以显示“正室威严”),便夜夜噩梦缠身。梦里总是重复着同一个场景:浑身浴血、脖颈扭曲的陈守娘,用那双凸出的、流着血泪的眼睛死死盯着她,然后伸出青紫色的鬼爪,冰冷刺骨地掐住她的脖子!每一次,她都在窒息般的痛苦和恐惧中尖叫着醒来,浑身冷汗淋漓。
起初只是噩梦。渐渐地,府里开始出现种种无法解释的怪事。
负责打扫陈有财生前书房的小丫鬟秋菊,在擦拭那张紫檀木书桌时,突然感觉后颈一凉,仿佛有人对着她脖子吹气。她惊恐地回头,却空无一人。当她再转回头时,赫然发现光洁如镜的桌面上,正缓缓浮现出几个歪歪扭扭、如同用血写成的字:“还我命来!” 字迹猩红刺目,还带着未干的粘稠感!
“啊——!” 秋菊的尖叫声响彻陈府。
刘氏闻讯赶来,看到桌上那猩红的血字,吓得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她强作镇定,命人用皂角水狠狠擦洗。可无论怎么擦,那血字如同烙印在木纹深处,反而越擦越清晰,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最终,那张价值不菲的紫檀书桌被刘氏下令劈了当柴烧。火焰中,木柴发出噼啪的爆响,隐约夹杂着女人凄厉的哭嚎,吓得烧火的家丁面无人色。
陈有财停灵的正厅更是成了禁地。守夜的家丁信誓旦旦地说,每到子夜,棺椁里就会传出指甲抓挠棺木的“咯吱……咯吱……”声,缓慢而清晰,听得人头皮炸裂。还有人说,曾看到一道白色的、披头散发的身影,在灵堂的烛火映照下,绕着棺材无声地飘荡,所过之处,烛火瞬间变成幽幽的绿色。
刘氏花重金请了和尚道士来念经超度,法事做了七七四十九天。然而,棺椁里的抓挠声非但没停,反而越来越响,越来越急。有一次,一个胆大的和尚凑近棺椁想听个究竟,突然,一只青紫色的、指甲乌黑的手猛地从棺盖缝隙里伸了出来,死死抓住了和尚的僧袍!那和尚吓得魂飞魄散,怪叫一声挣脱后,连滚爬爬地逃出了陈府,从此疯疯癫癫,逢人就说“女鬼索命!陈府要完了!”
府里的下人们更是人心惶惶。厨房的水缸里,时常浮起一缕缕黑色的、如同女人长发的污物。井水打上来,带着一股铁锈般的腥甜味。夜里,空无一人的走廊上会突然响起清晰的脚步声,如同穿着湿透的绣花鞋在行走,“啪嗒…啪嗒…”,由远及近,停在你的房门外。更有人声称,在月光下看到后院的井口边,坐着一个白衣女人,背对着人,肩膀一耸一耸,像是在哭泣,怀里似乎还抱着一个看不清的、蠕动的东西。
恐惧如同瘟疫在陈府蔓延。不到一个月,仆役丫鬟就跑了一大半,剩下的也是整日战战兢兢,眼神躲闪。诺大的府邸,白天也显得阴气森森,死气沉沉。花园里的花草莫名枯萎,池水变得浑浊发黑,散发出阵阵恶臭。
刘氏的精神彻底崩溃了。她把自己关在房里,门窗紧闭,点满了蜡烛。但那些摇曳的烛光,总会在她眼前扭曲成守娘那张青紫肿胀的鬼脸。她开始出现幻觉,看到守娘浑身滴着血水,就站在她的床帐外,用那双流着血泪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她整夜不敢合眼,形容枯槁,眼窝深陷,如同活鬼。
这天深夜,狂风大作,吹得窗棂呜呜作响,如同鬼哭。刘氏蜷缩在床角,用厚厚的锦被蒙着头,瑟瑟发抖。
“砰!砰!砰!”
沉重的敲门声响起,不疾不徐,每一下都敲在刘氏紧绷的神经上。
“谁……谁?!” 刘氏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门外一片死寂。
“砰!砰!砰!” 敲门声再次响起,比刚才更重!仿佛下一秒就要破门而入!
刘氏吓得魂飞魄散,尖叫道:“来人!快来人啊!”
无人应答。整个陈府如同死了一般寂静。风声似乎也停了,只剩下那令人窒息的敲门声。
“刘玉莲……” 一个嘶哑、冰冷、带着浓重闽南口音的女声,如同贴着门缝钻了进来,清晰地响在刘氏的耳边!那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怨毒和……一丝诡异的湿黏感。
刘氏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冻结!是陈守娘的声音!
“你……你想干什么?!滚开!滚开!” 她歇斯底里地尖叫,抓起枕头砸向房门。
“咯咯咯……” 门外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如同骨头摩擦般的笑声,“你诬我勾引……打我骂我……逼我至死……你说……我想干什么?”
话音未落,紧闭的房门猛地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外面撞开!木屑纷飞!阴冷的狂风裹挟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腐臭味,瞬间灌满了整个房间!所有的蜡烛在同一时间全部熄灭!房间陷入绝对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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