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恢颤抖着手,从袖中,取出了那封被他视若珍宝的绢帛。司马朗一把抢过,飞快地看完,随即,发出一声绝望的惨笑。
“哈哈……哈哈哈……好一个‘色厉内-荏’!好一个‘坐收渔利’!府君啊!我们……我们都被他骗了!这哪里是分析?这分明是韩宇,借我等之手,写给他自己的一封……请款书啊!”
“他当着我的面,演练伏龙弩阵,轰碎山壁!然后,笑着对我说,‘必能为府君守好北疆门户’!府君,您明白吗?他不是在表忠心,他是在警告我们!他是在告诉我们,他有能力,守住北山,更有能力……踏平渔阳啊!”
温恢呆呆地,看着那封信,又看了看司马朗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一个纵横官场数十年的太守,竟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来人!”温恢猛地一拍桌案,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杀机,“召集郡兵!本府要……要亲率大军,荡平北山!将那竖子,碎尸万段!”
“不可啊!府君!”司马朗凄厉地叫道,“晚了!已经晚了!我军若去,便是以血肉之躯,去填那钢铁箭雨!是去送死啊!”
“那你说!该怎么办?!”温恢如同被逼入绝境的野兽,咆哮道,“难道,就任由这头猛虎,卧于榻侧吗?!”
书房之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许久,一个沉稳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府君大人,息怒。”
一名身着青衫,气质儒雅的中年文士,缓缓走出。他乃是温恢的首席幕僚,鲜于辅。
“如今之计,战,为下策;抚,为中策;而捧,方为上策。”鲜于辅对着温恢,深深一揖。
“捧?”温恢眼中尽是血丝。
“然也。”鲜于辅的眼神,冷静得可怕,“府君请想,韩宇为何要演此一出?若他真有反心,只需秘而不发,待我等松懈,以雷霆之势,奇袭渔阳,我等焉有防备?他如今大张旗鼓,名为示威,实则,亦是在‘要价’!”
“他要的,是名分,是钱粮,更是……一个让他可以安心发展的‘后方’。而他的敌人,目前,也正是我等之大敌——公孙瓒!”
鲜于辅走到地图前,手指,点在了北山与公孙瓒势力范围的交界处。
“韩宇,已成气候,非是我渔阳一郡之力,可以轻易剿灭。强攻,则两败俱伤,徒让公孙瓒坐收渔利。既如此,我等何不顺水推舟?”
他转过身,看着温恢,一字一顿地道:“非但不能断其钱粮,反而,要加倍给之!非但不能削其兵权,反而,要奏请朝廷,为其请封!给他一个‘折冲校尉’的将军名号!将他,彻底捧上我幽州北方第一屏障的位置!”
“什么?!”温恢与司马朗,同时失声。
“府君,此乃‘饲虎之策’!”鲜于辅的眼中,闪烁着冰冷的智慧光芒,“我等,便做那饲虎之人!用我渔阳之钱粮,养韩宇这头猛虎,让他去与公孙瓒那头恶狼,争斗,撕咬!他二者斗得越凶,我渔阳,便越是安稳!待他们两败俱伤之日,便是我等,收拾残局之时!”
温恢呆呆地听着,眼中的疯狂,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忌惮,与一种屈辱的无奈。
他知道,鲜于辅说的是对的。
这是目前,唯一,也是最好的办法。
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死灰。
“传我将令……”他的声音,沙哑而无力,“将库中钱粮,再拨付三成,送往北山。另,即刻草拟奏章,以我之名,向朝廷,为北山校尉韩宇,请功,请封……”
“折冲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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