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强开始超越一个又一个陷入幻境或体力不支的同伴。
当他超过第五千阶时,看到了那个天灵根林风。他并未陷入明显的幻境,但脸色也有些发白,额头见汗,攀登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看到张强从后面不紧不慢地追上来,林风眼中闪过一丝愕然和不服,咬牙加快了脚步,但没过多久,又慢了下来,显然心性的磨练,并非单靠资质就能弥补。
张强没有理会他,继续保持自己的节奏。
六千阶,七千阶……
压力越来越大。不仅是幻境愈发刁钻诡异(甚至出现了他获得仙帝传承的片段,诱使他暴露功法),石阶本身也仿佛变得沉重,每踏出一步,都需要耗费更多的力气。空气似乎也变得粘稠,呼吸艰难。
八千阶以后,还能坚持向上的人已经寥寥无几,包括张强在内,不足十人。每个人都汗流浃背,步履维艰,全靠一股意志力在支撑。
张强感觉双腿如同灌了铅,肺部像是破风箱般拉扯着。但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登顶!踏入仙门!
他回想着在天火山下与野狼搏命的凶险,回想在黑岩城巷道里亡命奔逃的狼狈,与那些生死一线的危机相比,眼前的疲惫和压力,似乎又可以忍受了。
“咚!咚!咚!”
他心脏有力地跳动着,每一次跳动,都仿佛在挤压出最后一丝潜力。他的眼神依旧坚定,甚至比刚开始时更加锐利。
终于,在夕阳即将沉入远山,将天边云霞染成一片绚烂火红之时,张强踏上了最后一级石阶!
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比山下广场更加宽阔的平台,地面由温润的白玉铺就,四周云雾缭绕,远处可见一座座悬浮的山峰和琼楼玉宇,仙鹤翔空,灵光隐现,宛如仙境。
平台之上,已经站了两个人。一个是气喘吁吁、脸色苍白的林风,他比张强早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另一个则是一个看起来沉默寡言、皮肤黝黑的壮实少年,比张强到的稍早一点。
看到张强第三个登顶,林风的脸色更加难看,冷哼一声,别过头去。那黑壮少年则看了张强一眼,目光中带着一丝认可,微微点了点头。
张强顾不上他们,他几乎虚脱,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着,感受着成功登顶的喜悦和极度的疲惫。
随后,又陆续有四人艰难地登顶。当最后一人几乎是爬着上来之后,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也消失在天际。
“时间到!”
赵执事和几名执事弟子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平台之上。他看了看成功登顶的七人,目光在张强身上略微停顿了一下,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
“第二关,问心路,结束。尔等七人,合格。”
他袖袍再次一挥,平台边缘云雾翻涌,将还在石阶上挣扎的其他人 gently 送回了山下。
四十七人,仅余七人!心性考核,残酷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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