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俗事务所的委托板是块掉漆的木牌,挂在柜台后的墙面上,积了层薄灰。林风正用抹布擦拭时,木板突然 “咔哒” 一声弹开,一张黄纸凭空出现,边角卷着,像是被人攥了很久。
“首单生意来了。” 苏小漓的声音从沙发上传来。她不知何时换上了件月白色旗袍,领口绣着细碎的梅花,衬得脖颈愈发白皙。此刻正蜷在沙发里修剪指甲,鲜红的蔻丹与雪白的指尖形成刺目的对比,九条狐尾虚影在身后轻轻晃动。
黄纸上的字迹潦草而急促:“救救我!每晚都有东西摸我…… 地址:锦绣小区 7 栋 302,李娜。” 墨迹边缘发乌,像是被泪水泡过。
林风的眉头皱了皱。这委托听起来就让人毛骨悚然,他下意识地看向苏小漓,却见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看来是只色鬼。” 她站起身,旗袍下摆随着动作开叉到大腿根,露出一截白皙的肌肤,“正好让你练练手,小老板。”
林风的脸颊微微发烫,慌忙移开目光。自从上次咖啡事件后,他总觉得苏小漓看他的眼神带着钩子,尤其是她故意靠近时,那股混合着檀香的甜香总让他心神不宁。
“我…… 我还不会对付这些东西。” 他结结巴巴地说,手心微微出汗。
“谁天生就会?” 苏小漓走到他面前,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喉结,“有姐姐在,怕什么?” 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垂,林风的后颈瞬间泛起一层薄红。
傍晚时分,两人来到锦绣小区。老式居民楼的墙皮斑驳脱落,楼道里的灯泡忽明忽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302 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低低的啜泣声。
开门的是个面色苍白的年轻女人,穿着宽松的睡衣,眼下有着浓重的青黑。看到林风他们,像是看到了救星,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你们可来了!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疯了!”
李娜的卧室收拾得很整洁,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阴冷气息。林风的目光扫过房间,最终落在梳妆台上的穿衣镜上。镜子边缘蒙着层灰,却异常干净,像是经常被人擦拭。
“就是它。” 李娜的声音带着颤抖,指着穿衣镜,“每天晚上我睡着后,就感觉有手在摸我…… 一开始是手臂,后来…… 后来就到了胸口……” 她的脸颊泛起屈辱的红晕,低下头不敢看他们。
林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能感觉到镜子里传来一股微弱的怨气,腕骨处的狐狸印记微微发烫,像是在提醒他危险。
“放心吧,今晚就让它现出原形。” 苏小漓走到镜子前,伸手在镜面拂过,指尖划过的地方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一只连实体都凝聚不了的小鬼,也敢作祟。”
夜幕降临,李娜被安排到邻居家暂住。林风和苏小漓躲在卧室的衣柜里,狭小的空间里挤满了两人的气息。苏小漓的旗袍裙摆蹭着他的小腿,带来一阵微凉的触感,让他心猿意马。
“紧张?”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戏谑,“等下看到鬼,可别吓哭了。”
林风没说话,只是握紧了手里的镇魂铃。这是苏小漓给他准备的武器,说关键时刻能镇住邪祟。衣柜门板的缝隙透进微弱的光线,刚好照亮苏小漓微扬的嘴角,看得他心跳漏了半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卧室里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就在林风快要睡着时,突然听到 “咔哒” 一声轻响。
他猛地睁开眼,透过门缝看到穿衣镜的镜面泛起一层白雾,雾气中隐约有个模糊的人影在晃动。紧接着,一只惨白的手臂从镜子里伸了出来,五指扭曲,指甲泛着青黑的色泽。
手臂在空中摸索着,像是在寻找什么。林风的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刚想冲出去,却被苏小漓按住了肩膀。
“别急。”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冷静,“让新手练练胆。” 冰凉的手掌贴在他的后背上,一股精纯的妖力顺着脊椎窜动,流遍他的四肢百骸,“看好了,怨气怕什么。”
林风感到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原本的恐惧消散了不少。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只惨白的手臂,只见它摸索着来到床边,然后猛地伸向床头的位置,像是要抓住什么。
“它在找李娜。” 林风低声说,心里有些发毛。
“不止。” 苏小漓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它在偷窥。”
林风这才注意到,镜子正对着床,角度刁钻,刚好能看到床上的一切。这只镜中鬼竟然有偷窥癖,想到这里,他的心里泛起一阵恶寒。
就在这时,镜中的人影似乎变得清晰了些,能看到一个模糊的男性轮廓。第二只手臂也伸了出来,两只手在空气中胡乱抓着,最终朝着床的方向抓去,目标赫然是李娜平时躺卧的位置,更准确地说,是胸口的方位。
“太过分了!” 林风再也忍不住,猛地推开衣柜门冲了出去。他举起镇魂铃,朝着那只惨白的手臂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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