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威胁,在绝对的力量下烟消云消,各地的小叛乱,也在镇压下平静了下来,玄麟与镇守归墟的妘溟和相柳夫妇沟通,决定,让归墟神境,降临此界,他通知完奥林匹斯诸神,让他们到金苹果圣园中等待,便回归了归墟,他与其余人一起,牵引归墟。
金苹果树下
奥林匹斯诸神安静得反常。
不是战后的疲惫,而是秩序更替后的肃然。神殿废墟尚未清理,焦黑的梁柱斜插在地,裂开的大理石台阶上还留着神血干涸的痕迹。没人敢动—归墟有令:旧物留原地,作警示。
山脚下,德墨忒尔的根系悄悄从奥林匹斯蔓延上来,在废墟边缘试探性地冒出一点绿芽,又迅速缩回。瑞亚蹲在半山腰,手里捧着焦土,修补大地的动作比往日轻了许多,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风从爱琴海吹来,带着咸味,也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压迫感,那是归墟的气息,正从虚空深处缓缓渗入。
今日,不是庆典,也不是谈判。是接管。
正午,天光未暗,但整座神山忽然“静”了下来。
不是声音消失,是空间被某种力量轻轻压住。云停了,鸟不飞,连风都绕着金苹果树走。
整座奥林匹斯山被一层灰白色雾气笼罩,混沌本源显化。雾中,隐约可见巨影:梼杌扛着镇界柱,肩上还缠着半截神链;远处,九头相柳盘踞云端,百目齐睁;更深处,无数被放逐的异神、古灵、凶兽虚影若隐若现。
归墟,来了。
玄麟从山道缓步而上,身后跟着姜晁、姬狰等七人。他们没穿甲胄,也没刻意显威,但每一步落下,地面就浮现出一道灰白色纹路,混沌本源自然显化,非为震慑,只是存在本身便改写规则。
奥林匹斯众神早已列于金苹果树前。波塞冬卸了三叉戟,哈迪斯收起冥河灯,阿波罗断了琴弦,连赫拉也褪去华服,只穿一身素麻长袍,赤脚站在石阶下。
玄麟走到树前,抬手一拂。
没有爆炸,没有雷鸣。
只是轻轻一碰,金苹果树上所有果实便无声坠落,触地即散,化作光尘。那些曾象征“至高神恩”的金果,就此消解。
树干中央,露出一枚嵌在年轮里的灰白晶石,归墟之眼。它微微脉动,像一颗沉睡的心脏。
“赫拉。”玄麟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传至每个人耳中。
赫拉上前,单膝跪地。
“你可知为何是你?”他问。
“因我最熟悉这座山的腐朽,也最清楚它的残余价值。”她答,
玄麟点头。他从袖中取出一枚果核,灰白半透明,内里似有星流旋转。这是归墟神树的种子,也是信物。
“伸手。”
赫拉伸出手掌。玄麟将果核放入她掌心,合拢她的手指。
“此物可调用归墟之力,镇压叛乱,裁决神只。但记住—”他目光平静,“你代行权柄,不代表拥有权柄。若你试图复辟旧制,或以神权凌驾凡世,信物会自行反噬。”
赫拉低头:“我明白。”
玄麟退后一步,对众人道:“自今日起,奥林匹斯不再为独立神界。它归入归墟统辖,列为西域。原有神职可保留,但需向归墟述职。海洋、冥府、天空,皆为分区,不得擅越。”
波塞冬嘴唇动了动,终究没出声。哈迪斯轻轻按住他的手臂。
没人质疑。堤丰被封印,克洛诺斯被囚,泰坦全灭,反抗的代价,他们看得太清楚。
玄麟走向山腰的熔炉。那是赫菲斯托斯当年锻造雷霆的地方,如今炉火已冷,炉壁布满裂痕。
“抬上来。”他说。
姜晁和姬狰合力,将三件东西投入炉中:
堤丰的脊骨镰刀(曾用于背刺玄麟);
克洛诺斯的王冠残片(象征吞噬子嗣的暴政);
宙斯的雷霆核心碎片(代表以力压服的旧秩序)。
玄麟抬手,一缕混沌之力注入炉中。
炉火燃起,灰白如雾,无声无息,却让整座山微微震颤。
“今日立三律,刻入归墟法典,永为界规。”他声音平稳,却字字入骨:
第一律:神不得以灾祸胁迫凡人献祭。信仰可养神,但不可强取。若有神降瘟、引旱、造战以逼供奉,归墟即刻剥夺其格,贬为无名灵体,永不得重聚。
第二律:神不得互相吞噬本源或篡夺神位。泰坦吞子、宙斯囚父、堤丰背盟……此类内斗,自此禁绝。违者,魂归归墟熔炉,神格拆解,永世不得超生。
第三律:除归墟外,各界平等、
每说一条,炉中便腾起一道光,升至高空,凝成铭文,悬于奥林匹斯上空。文字非金非银,而是流动的灰白符文,既非命令,亦非诅咒,只是陈述事实。
众神低头。无人敢言。
仪式结束,玄麟没多留。
他转身下山,姜晁跟上,低声问:“真信赫拉能管住这群老神?”
“不信。”玄麟淡淡道,“但她知道背叛的代价。堤丰就是前车之鉴。而且”他瞥了眼远处,“她若想活命,就得让奥林匹斯安稳。这比我们派人盯着更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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