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星图投影仪在墙壁上缓慢旋转,投下一片银蓝色的光晕。
绯鲨蜷缩在床角,额头抵着膝盖,双手死死抱住头。她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像是有无数根针在颅骨里来回穿刺。
她咬住牙关,试图压住喉间的闷哼。
可那些画面又来了——
水族馆的玻璃映出她的倒影,父母牵着她的小手,她指着鲨鱼兴奋地跳脚。她记得那条鲨鱼的眼睛,幽深、冷静、不带情绪。可现在,那双眼睛正缓缓地转向她,仿佛在问:“你忘了我吗?”
“闭嘴……”她低吼一声,指甲几乎抠进头皮。
她不是没经历过头痛,可这一次格外严重。记忆碎片像病毒一样侵蚀着她的神经,每一次重塑卡丘身之后,它都会变得更糟。
她终于撑不住,整个人瘫倒在床上,意识在黑暗中迅速沉没。
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斜斜地洒进来,落在一张歪倒的鲨鱼帽上。
绯鲨醒来时,嘴里还带着铁锈味。她撑起身子,看到床头柜上的咬人鲨玩具——牙是假的,但反应速度训练时咬下去的力道,总让她想起鲨鱼撕裂猎物的瞬间。
她的房间像是一个小型鲨鱼博物馆:墙上贴着水族馆的照片,角落里堆着各种鲨鱼玩偶,还有一个模拟海洋声的播放器,总在她头痛发作后播放白噪音。
她站起身,走到镜子前,摘下面具。
那张脸很年轻,粉色短发垂在肩上,皮肤白得近乎透明。但右眼下方有一道细长的晶化痕迹,像是某种腐蚀液溅过后的痕迹。
她知道,那是弦锚点崩裂的前兆。
她是绯鲨,乌尔比诺最优秀的雇佣兵之一。
她手持一把由卡丘世界弦序列改造的战术步枪——Scar-L形态,具备高频声波模块,能干扰逆弦化异型。
她不是武器。
她是人。
但她比常人更接近极限。
白天,她在风曳镇外的监视点架起望远镜,记录着目标人物的日常。
“目标人物玛德蕾娜今日又在画画。”她在笔记本上写道,“画中曲线与星图轨迹相似,疑似画界信号响应……”
她顿了顿,笔尖微微一颤。
那幅画让她心头一紧——那不是她梦里反复出现的图案,而是她在真实荒野中见过的景象。一个模糊的星环,围绕着一个空洞的中心,像是某种召唤的符号。
她眯起眼睛,呼吸微微一滞。
那片荒原,那片被异形侵蚀后的死地,她曾在任务中踏足过。那里没有生命,只有大片结晶化的土地,像是一幅被时间遗忘的画。而玛德蕾娜……只是个住在风曳镇的画家,怎么会画出那种地方?
她合上笔记本,靠在窗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Scar-L的枪托。
她隐约觉得,这些人与她的记忆有关。可她记不起具体是谁,只知道,她曾追杀过一个人,而那个人,后来被星绘救下。
是谁呢?
她摇了摇头,甩开这个念头。她现在只是执行任务的“雇佣兵”,不该想这些没用的东西。
真实荒漠的任务回忆(闪回段落)
她站在真实荒漠的边缘,面具下的呼吸器发出轻微的嗡鸣。
风沙中,她看到了它——一个扭曲的异型,像是从画中渗出的怪物,四肢不协调地蠕动,身体表面不断浮现又消失的弦线。
它在“呼吸”。
她举起Scar-L战术步枪,瞄准它的核心。
一声尖锐的啸叫划破荒漠,异型猛然转头,那双眼睛——像极了鲨鱼,冰冷、无情。
它冲了过来。
她躲开,但那股逆弦波动已经渗入她的神经系统。
那一刻,她第一次头痛发作。
异型倒下后,身体开始结晶化,一块块晶体从它的体内脱落。
她本能地靠近,将它们吸收——这是她的特殊能力:吸收异型晶体,用于维持卡丘身的稳定,相当于“血瓶”。
可是,晶体吸收过量,会加速弦锚点崩裂。
她知道,但她别无选择。
她必须保持战斗力。
因为白墨需要她。
因为她,是绯鲨。
次日清晨,绯鲨走进星绘的星庇所。
这是一个悬浮在空中的医疗研究所,四周布满了星图与弦线投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金属与药剂混合的气味。
“你迟到了。”星绘站在操作台前,手中拿着一份检查报告。
“头痛发作,睡过头了。”绯鲨扯了扯嘴角,靠在门框上,“你又想说什么?我还能活多久?”
星绘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翻动着报告,目光在几组数据之间游移。
“你已经重塑了四次。”她终于开口,语气平静但沉重,“虽然次数不多,但你的弦锚点……天生就不稳定。”
“你是想说,我天生就该死?”绯鲨冷笑。
“我是说,你比别人更容易崩溃。”星绘抬起头,语气不容置疑,“头痛只是开始。如果你再重塑一次,可能会直接进入神经紊乱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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