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像是沉在漆黑的海底,然后被一股蛮横的力量猛地拽出水面。
林晚猛地睁开眼,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烈的钝痛,疼得她眼前发花。
“醒了?林晚,你还有何话可说!”一个冰冷威严的声音在头顶炸开。
她晃晃脑袋,视线逐渐聚焦。入目不是医院雪白的天花板,而是雕梁画栋的古式殿宇,高阔森严。自己正跪在冰冷坚硬的玉石地面上,四周坐满了穿着各色古朴长袍的人,个个面色肃然,眼神或鄙夷或怜悯地盯在她身上。
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属于另一个“林晚”的记忆,和她自己熬夜猝死前看的那本《九天仙途》的小说剧情,疯狂交织。
她,林晚,前世一个卷到油尽灯枯的社畜,死了。
现在,她穿成了自己临死前吐槽过的那本修真小说里的同名女配——一个天赋不错、容貌绝美,但脑子里只有原书男主云衍,并因此不断作死、最终被削成人棍喂了妖兽的顶级冤种工具人!
而现在这个场景,正是原着中第一个重要的转折点——女配“林晚”因嫉妒女主苏浅浅得到云衍师兄的指点,在设计陷害苏浅浅时手段拙劣被抓了现行,此刻正在接受宗门公审。
按照剧情,她会痛哭流涕地辩解,然后被一条条证据砸得哑口无言,最后被盛怒的师尊废除修为,打入寒冰崖思过三年,从此道途尽毁,性格也变得更加偏激恶毒。
后脑的伤,就是被抓时反抗被人“失手”打的。
理清思绪只是一瞬,林晚心底瞬间被一股巨大的荒谬和疲惫感淹没。
还争什么?辩什么?卷生卷死最后惨死,和现在被废修为赶出去,有区别吗?反正都是死路一条。既然横竖都是死,那为什么还要按别人的剧本走?
累了,赶紧毁灭吧。
她抬起头,看向刚才发声的那位,正是掌管刑律的玄珏长老,面容古板,法令纹深重,看着就不好惹。
“林晚,你设计陷害同门苏浅浅,人证物证俱在,你可知罪!”玄珏长老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按照剧本,她此刻应该哭着喊“云师兄你信我”。
林晚深吸一口气,压下后脑的疼痛,用一种平静到近乎摆烂的语气开口:“啊,对,是我干的。我承认,都是我干的。”
满场寂静。
连坐在上首,一直闭目养神的掌门都微微睁开了眼。坐在一旁,容貌清俊、气质卓然的原书男主云衍,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玄珏长老显然也没料到她会这么干脆,准备好的长篇大论卡在了喉咙里,顿了一下才厉声道:“你既已认罪……”
“所以,”林晚打断他,语气甚至带着一丝期待,“可以废我修为,把我逐出宗门了吗?赶紧的,流程走快一点。”
众人:“???”
站在一旁,原本准备扮演受害小白花的苏浅浅,脸上的柔弱表情僵住了,眼神里透出一丝茫然。这不对啊,林晚师姐不是应该拼命辩解,然后把云师兄也拖下水,让她有机会展示善良和大度吗?
云衍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清越,带着一丝不解:“林师妹,你可知被废修为逐出宗门意味着什么?”
林晚看向他,这就是原身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人,确实皮相不错。但她现在只觉得麻烦。
“知道啊,意味着我可以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躺平,混吃等死,再也不用早起修炼,不用勾心斗角,不用背锅,也不用……”她顿了顿,意有所指地扫过他和苏浅浅,“看别人谈情说爱辣眼睛。这不比在宗门里天天内卷强?”
“内卷?”云衍捕捉到这个陌生的词。
“就是……往死里竞争,最后大家都累死,便宜了制定规则的人。”林晚懒得多解释,看向玄珏长老,“长老,还等什么?行刑吧。”
玄珏长老脸色铁青,他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如此重罚,此女竟视同儿戏?
“休得胡言乱语!宗门法规岂容你亵渎!既然你已认罪,本长老宣布……”
“等等。”一个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声音响起,是掌门。他抚着长须,目光深邃地看着林晚,“林晚,你既承认陷害同门,动机为何?又是如何做到的?”
来了,走剧情了。林晚心里翻了个白眼。
她按照记忆里“原着”的剧情,有气无力地复述:“动机是嫉妒苏师妹能得到云师兄的指点。方法是我偷偷换了苏师妹准备用来绘制符箓的朱砂,掺入了会让她灵力运转滞涩的‘滞灵粉’,想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
苏浅浅立刻适时地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弱弱道:“林师姐,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林晚没理她,继续道:“物证嘛,应该在我洞府床下的暗格里,还有一个没用完的滞灵粉纸包。人证嘛,当时有几个外门弟子看见我在符箓堂附近鬼鬼祟祟。”
她一口气把“罪证”全倒了出来,比指控她的人还积极。
玄珏长老脸色更黑了,这让他感觉自己像个被牵着鼻子走的丑角。他冷哼一声:“既然你都承认了,执法弟子,去取物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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