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塾的“穿针引线”之辱让宇文渊连着几天食欲不振,一看到细长的物件(比如筷子)就眼皮直跳。他严令王府上下严禁再提“针线”二字,违者杖责。逐风回报慕容玉的调查依旧停滞不前,更是让他心浮气躁。
正当他琢磨着是否该称病闭门谢客一段时间,烫金的请柬又来了——长安长公主府举办春日游园诗会,广邀京城才子佳人,“苏小姐”与“玉公子”自然在列。
“又、是、诗、会!”宇文渊捏着请柬,指节发白。他宁愿再去闺塾扎一天手指头,也不想再跟慕容玉在那种风花雪月的场合打交道!那家伙每次都能变着法子让他出糗!
然而,长公主地位尊崇,其夫家更是手握实权的重臣,这场诗会某种程度上也是京城顶级社交圈的缩影,于公于私,“苏瑶”都没有理由缺席。
“备车!”宇文渊从牙缝里挤出命令,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给本王……给‘小姐’挑一身最不起眼的衣服!”
长公主府的园林巧夺天工,溪流潺潺,亭台错落。才子佳人们三五成群,或临流赋诗,或曲水流觞,气氛热烈又风雅。
慕容汐一袭晴山蓝长衫,手持玉骨扇,穿行其间,与相识的文人墨客谈笑风生,引得不少贵女偷偷侧目。她目光扫视,很快便锁定了那个即便穿着“最不起眼”的莲青色长裙、依旧因身高和那份格格不入的冷峻而十分显眼的身影。
宇文渊正独自一人站在一株垂柳下,尽量远离人群中心,假装欣赏池中游鱼,实则浑身戒备,如同随时准备投入战斗的士兵。
慕容汐唇角微勾,缓步走了过去:“苏小姐怎么独自在此?可是不惯这般热闹?”
宇文渊背脊一僵,缓缓转过身,挤出一个假笑:“公子说笑了,只是略有些吵嚷,在此清净片刻。”【离我远点!】他在内心咆哮。
“原来如此。”慕容汐恍然状,随即指向不远处一座临水的敞轩,“那边正在行‘飞花令’,以‘春’字为题,甚是热闹有趣。小姐才思敏捷,不去一试?”
飞花令?宇文渊头皮发麻。让他行军令状没问题,飞花令?那是要他的命!他诗词歌赋仅限于幼时太傅逼着背的那几首!
“苏瑶才疏学浅,不敢献丑。”他赶紧推辞。
“小姐过谦了。”慕容汐却不依不饶,笑容温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不过是游戏罢了,凑个热闹也好。况且……”她忽然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戏谑,“小姐连树叶都能吹出妙曲,何况这区区诗句呢?”
宇文渊:“……”他又被将了一军!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不等他再找借口,慕容汐已十分“自然”地虚扶了一下他的手臂(实则暗中用力),将他半推半请地带向了那座敞轩。
轩内果然热闹,十几位才子佳人围坐,酒盏在流水曲渠中漂浮,停在谁面前,谁便需接令赋诗。见慕容汐带着“苏小姐”过来,众人纷纷起身招呼,让出位置。
宇文渊被按坐在慕容汐身边,如坐针毡。他飞快地扫了一眼在场之人,几乎都是京城有名的才子才女,心中更是叫苦不迭。
新一轮开始,酒盏晃晃悠悠,竟第一轮就停在了宇文渊面前!
全场目光瞬间聚焦!
宇文渊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春?什么诗带春?他拼命回想,却只记得什么“春眠不觉晓”,这……这能行吗?!
他张了张嘴,在那一片期待的目光中,硬着头皮,干巴巴地挤出一句:“春……春来……发几枝?”
现场安静了一瞬。
这……是诗?好像……是半句?而且接的也不是上一句啊?
有人小声提醒:“苏小姐,上一句是‘红豆生南国’……”
宇文渊脸颊爆红,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慕容汐在一旁以扇掩唇,轻咳一声,似是替他解围,实则眼底笑意泛滥:“苏小姐怕是记岔了。不过‘发几枝’倒也应景,瞧这窗外春柳,新芽初绽,不正是‘发几枝’么?小姐观察入微,心思别致。”
众人虽觉牵强,但看在慕容玉的面子上,也纷纷附和:“是极是极!”“苏小姐角度新奇!”
宇文渊暗暗松了口气,投给慕容玉一个感激(?)的眼神。
然而,下一轮酒盏,像是跟他杠上了似的,转了一圈,又停在了他面前!
宇文渊:“!!!” 老天爷要亡我!
他额角渗出细汗,搜肠刮肚,终于又憋出一句:“春……春江水暖鸭先知?”
这次倒是完整的一句,但……意境和上一首完全接不上啊!而且这急迫的语气,怎么听都像是被逼问出来的!
现场再次陷入一种微妙的寂静。
慕容汐再次“及时”救场,笑道:“苏小姐这是心系民生了?由柳枝新芽想到春江水暖,由景及物,心怀天下,佩服佩服。”她说着,还煞有介事地朝宇文渊拱了拱手。
众人:“……” 玉公子您这圆得也太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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