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证如山,荣亲王走私军械一案震动朝野。宇文渊以雷霆手段押解人犯、封存罪证,迅速启程返京。江南官场随之迎来一场悄无声息却深刻彻底的大清洗,无数头颅落地,无数顶戴花翎被摘,牵连之广,令人咋舌。
返京的车队浩浩荡荡,戒备森严。宇文渊端坐于宽敞的马车内,闭目养神。江南之行,虽成功截获军械,拔除了荣亲王在江南的重要据点,但他心中并无多少轻松。朝中残余势力盘根错节,北狄的威胁并未根除,而那个如同鬼魅般来去的慕容玉,更是他心头一个难解的结。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袖中那片浅碧色的衣角,丝绸冰凉细腻的触感,仿佛还带着主人那狡黠不羁的气息。
【她到底是谁?目的为何?那晚的水匪,是否与她有关?】
【为何每次都在最关键时出现,又总是在尘埃落定后飘然远去?】
这些问题盘旋在宇文渊脑海,让他心烦意乱。更让他恼火的是,每当思绪触及慕容玉,总会不受控制地想起绣楼之中,那人贴近耳畔的低语,以及那双清亮眸中促狭的笑意。
“心生怜惜……”宇文渊喉结微动,暗自磨了磨后槽牙。他一定是中了邪,才会对一个男子产生那般荒谬的念头!
“王爷,京中密报。”车窗外,心腹侍卫低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宇文渊收敛心神,接过密封的竹筒,取出内里纸条快速浏览。纸条上的内容让他眼神骤然锐利如刀。
荣亲王虽已下狱,但其党羽及背后关联的北狄势力并未完全沉寂。密报显示,北狄王庭内部似乎并非铁板一块,此次军械走私失败,可能激化了北狄内部的某些矛盾。此外,朝中仍有暗流涌动,似在酝酿反扑。
而最让宇文渊目光微凝的一条信息是:陛下为庆贺军械案告破(明面上是对外宣称剿灭了一伙勾结官员的巨盗),并安抚因此事略有动荡的朝局,决定三日后在宫中设宴,邀宗室重臣及有功之臣赴宴。
“宫宴……”宇文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这种场合,历来是暗潮汹涌之地。荣亲王余孽会不会借此生事?北狄是否还有后手?
更重要的是……他脑海中再次闪过那个青衫身影。以慕容玉的神通广大,以及他似乎总在关注此案进展的态势,他会不会……也出现在宫宴之上?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便如同野草般疯长。宇文渊发现自己竟然隐隐有一丝……期待?
“荒谬!”他低斥一声,试图将这不合时宜的情绪压下去。他期待什么?期待那个总是戏弄于他的家伙再次出现,看他继续穿着那可笑的裙装,然后被他调侃得无言以对吗?
三日后,皇宫,麟德殿。
盛宴如期举行。殿内灯火辉煌,觥筹交错,丝竹悦耳。宗室皇亲、文武重臣皆身着礼服,按品阶落座,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宇文渊依旧以“靖安王”的身份出席,身着亲王常服,玄衣纁裳,玉带蟒袍,衬得他身姿挺拔,面容冷峻,与江南时那位“苏小姐”判若两人。他一入席,便吸引了无数或敬畏、或探究、或谄媚的目光。军械案他立下大功,圣眷正浓,自然成为全场焦点。
他面无表情地应对着各方寒暄,目光却在不经意间扫过全场,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宴至中途,气氛愈加热络。突然,殿外传来内侍悠长的通传声:“慕——容——公——子——到——!”
这一声通传,并不十分响亮,却仿佛有一种奇异的魔力,让原本喧闹的大殿瞬间安静了几分。不少人的目光都好奇地投向殿门。
宇文渊执着酒杯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顿,抬眼望去。
只见殿门处,一人缓步而入。依旧是一袭淡青色长衫,质地普通,却浆洗得干净挺括。手中一柄乌木折扇轻合,步履从容,姿态闲雅。来人面容清俊,眉眼含笑,不是慕容玉又是谁?
他如何能得入宫宴?众人心中皆有此问。但见他气度不凡,又是由内侍引入,想必自有门路。近来京城关于这位神秘“玉公子”的传闻颇多,此刻得见,不少人暗自打量。
慕容汐目光扫过全场,最终精准地落在了主位之下的宇文渊身上。她唇角微勾,露出一抹了然又带着些许戏谑的笑意,径直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走来。
宇文渊看着那人一步步走近,心脏不受控制地加快了跳动。他强迫自己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甚至刻意移开了视线,专注于手中的酒杯,仿佛那杯中之物是什么稀世珍酿。
“草民慕容玉,参见陛下。”慕容汐向御座上的皇帝行了礼,声音清越,不卑不亢。
皇帝似乎对他颇有兴趣,温和地问了几句,慕容汐应对得体,言谈间提及曾“偶助”靖安王查案,言语模糊,却恰到好处地解释了为何能出现在此。皇帝闻言,看了宇文渊一眼,含笑勉励了几句,便赐座了。
而好巧不巧,内侍引领慕容汐落座的位置,竟正在宇文渊的斜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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