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峨眉后山的虫鸣也渐渐歇了。丁敏君收势而立,感受着体内那缕虽微弱却运转顺畅的内息,以及因适度练功而微微发热的四肢。汗水浸湿了内衫,山风一吹,带来几分凉意,却让她头脑愈发清明。
原主留下的这具身体底子不算太差,只是心性浮躁,练功不得法,又耽于内斗,才蹉跎了岁月。如今换了她这个善于解析、心无旁骛的灵魂,再加上“发疯文学系统”这个不走寻常路的助力,进步速度可谓一日千里。
她回到那间简陋的弟子房时,里面空无一人。赵灵珠和苏梦清不知是刻意避开,还是去了别处。正好,乐得清静。
简单擦拭了身体,换上干爽的衣物,丁敏君盘膝坐在硬板床上,并未立刻入睡,而是继续在脑海中反复推演今日练习的几门武功,尤其是金顶绵掌内力爆发的那一瞬间的掌控。她发现,当精神高度集中,摒弃所有杂念,完全沉浸在武学解析中时,内力的增长似乎也比单纯枯坐练气要快上一丝。
“看来,‘悟性’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她心中暗道。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悠远的钟声便将沉睡的峨眉唤醒。
丁敏君随着人流来到前殿广场,参加晨课。数百名灰衣弟子按入门先后和辈分排列整齐,鸦雀无声。晨光熹微中,广场尽头的高阶上,立着一道瘦削挺拔的身影。
灭绝师太。
她穿着一身玄色道袍,面容清癯,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台下众弟子时,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森严气度。仅仅是站在那里,就仿佛是整个广场的中心,气压都低了几分。
原主的记忆里,对这位师父充满了敬畏和恐惧,以及一丝因不得重视而产生的怨怼。但此刻丁敏君看去,却能感受到灭绝师太那看似冷酷的外表下,对峨眉派极强的责任感和某种近乎偏执的坚持。这是一个将门派荣耀看得高于一切的人。
晨课的内容是集体演练峨眉剑法。由大师姐(理论上仍是丁敏君)领剑。
然而,没等丁敏君出列,站在前排的赵灵珠却抢先一步,越众而出,对着高台上的灭绝师太躬身行礼,声音清脆:“师父,丁师姐昨日身体不适,手腕受伤,恐难领剑。弟子愿代为领剑,请师父准许!”
此言一出,台下顿时起了一阵细微的骚动。不少弟子目光闪烁地看向丁敏君,有同情,有鄙夷,更多的是看好戏的神情。赵灵珠此举,无疑是公开挑战丁敏君大师姐的权威,甚至可视为一种羞辱。
高台上的灭绝师太目光淡漠地扫过赵灵珠,又落在丁敏君身上,并未立刻表态。她自然也听说了昨日丁敏君“发疯”的传闻,此刻也想看看这个素来不成器的大弟子会如何应对。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丁敏君身上。
若是原主,此刻怕是早已气得脸色铁青,要么忍气吞声,要么不顾伤势强行出头,最后多半是自取其辱。
丁敏君却神色平静,仿佛赵灵珠说的不是自己。她甚至没有看赵灵珠一眼,只是上前一步,对着灭绝师太躬身,声音平稳无波:“启禀师父,弟子手腕伤势已无大碍,领剑之事,不敢劳烦赵师妹。”
赵灵珠没想到她竟然敢接话,愣了一下,随即冷笑道:“丁师姐何必逞强?若是待会儿领剑出错,损了峨眉颜面,岂不是罪过?”
丁敏君这才缓缓转过头,看向赵灵珠,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胡闹的孩子。
“赵师妹,”她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广场,“你如此关心师姐,师姐心领了。不过……”
她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变得奇异,带着一种混合了感慨、无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你可知,为何我峨眉剑法,要由入门最早、修为最高的弟子领剑?”
赵灵珠被她问得一怔,下意识道:“自然是因为……因为……”
“因为这不只是演练招式,更是气机牵引,是以自身修为,引动同门剑气,汇流成河,彰显我峨眉气象!”丁敏君声音渐高,带着一种咏叹般的节奏,左手并指如剑,缓缓抬起,“此中关窍,在于一个‘引’字,在于对剑法神髓的领悟,在于内息与剑势的圆融一体!岂是只会几招花架子,力气大些就能胜任的?”
她一边说,一边向前走去,步伐不疾不徐。随着她的步伐,她周身似乎产生了一种无形的气场。明明没有持剑,但当她左手剑指划动,演练起峨眉剑法的起手式时,一股若有若无的剑意竟自然而然地散发开来。
那不是多么强大的内力压迫,而是一种“正确”的,近乎“道”的韵味。她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身形与剑指完美契合,呼吸与剑势隐隐相合。广场上数百弟子手中之剑,竟似乎受到某种无形的牵引,发出极其轻微的、几不可闻的嗡鸣!
赵灵珠首当其冲,只觉得一股绵密的气机锁定了自己,她体内运转的内息竟微微一滞,原本想好的反驳话语卡在喉咙里,半个字也吐不出来。她脸色涨红,感觉自己像一只被无形蛛网缠住的飞虫,挣扎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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