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穆凡点点头,对李小鱼道:“小鱼,你去,用我传你的‘敛息探物诀’靠近采集,注意警戒四周。墨战,你派两人策应。”
“是,师父!”李小鱼精神一振,这是他进入渊海后的第一个任务。他深吸一口气,运转林穆凡传授的、脱胎于《千幻灵诀》的敛息法门,周身气息迅速淡化,几乎与周围的混沌气流融为一体。他御剑缓缓靠近那几块混沌精金。
墨战示意两名擅长突击和防御的黑龙卫,一左一右,隔着一段距离悄然跟上。
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李小鱼小心翼翼地用特制的玉铲将三块混沌精金挖下,装入专门的储物盒中。就在他收取最后一块,准备返回时,异变陡生!
那块混沌精金下方的“平静”混沌气流突然剧烈翻涌,一张布满利齿、完全由混沌之气构成的巨口猛地从中窜出,无声无息地噬向李小鱼的腰部!这怪物潜伏得极好,发动时几乎没有任何预兆和杀气流露!
“小心!”策应的黑龙卫惊呼,但救援已来不及!
李小鱼汗毛倒竖,生死关头,他福至心灵,没有选择硬抗或狼狈闪躲,而是瞬间将体内法力按照《大虚空术》中记载的、最简单粗浅的空间扭曲法门运转,同时身体做出一个奇异的拧转。
“嗡——”
他身周的空间出现了极其细微、几乎不可察的扭曲。那张混沌巨口咬下的轨迹,被这细微的空间扭曲带偏了寸许!
就是这寸许之差!
巨口擦着李小鱼的护体灵光咬过,将灵光撕开一道口子,凌厉的混沌之气刮得他腰间生疼,但终究未能咬实。
与此同时,李小鱼手中流云剑骤然出鞘,一道凝聚了他全部心神与法力的凌厉剑光,并非刺向巨口,而是循着空间扭曲的轨迹,精准地刺入了巨口下方、翻涌气流中一个隐约的核心光点!
“噗嗤!”
一声轻响,仿佛气泡破裂。那混沌巨口发出一声无声的嘶鸣,骤然溃散成普通的混沌气流。一颗米粒大小、晶莹剔透的“混沌晶核”掉落出来,被李小鱼一把抄住。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直到李小鱼握着晶核和混沌精金,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亮得吓人地返回星槎,两名黑龙卫才堪堪赶到他刚才的位置,面面相觑,满是后怕与惊讶。
“好!”林穆凡眼中露出赞许,“临危不乱,以《大虚空术》扭曲空间自保,再以剑道直击要害。小鱼,这一课,你学得不错。”他知道,经此一役,李小鱼才算真正有了在渊海生存的一丝底气。
李小鱼心脏仍在狂跳,但更多的是兴奋与明悟。他将混沌精金和晶核上交,那晶核中蕴含着一丝精纯的混沌本源,价值更在精金之上。
“是‘噬空混沌兽’的幼体,”冥凌仙子检查了一下晶核,“成年体非常麻烦,成群出现更是灾难。看来,这渊海之中,果然危机四伏,宝物旁必有守护或猎杀者。”
初战告捷,收获了第一批资源,也积累了经验,但众人更加警惕。
星槎继续前行。又过了约莫两三个时辰,在一片漂浮着许多巨大灰白色岩石碎块的区域附近,他们遭到了真正的袭击。
袭击来得毫无征兆。
星槎正小心地绕过一块直径数十丈的漂浮巨石,突然,周围的七八块巨石同时“活”了过来!它们表面蠕动,伸出由岩石和混沌气凝结的粗壮肢体,张开无声的巨口,从四面八方扑向星槎!这些怪物气息相连,赫然是一群“岩甲混沌兽”,每一头都有化神中后期的实力,且皮糙肉厚,力大无穷!
“敌袭!结阵!”墨战暴喝,与四名黑龙卫瞬间冲出星槎,在半空中结成一个小型的“五龙盘山战阵”。五人的气息连成一体,化作一道厚重的黑色龙形气罩,将星槎护在中心。
轰轰轰!
七八头岩甲混沌兽的撞击狠狠落在龙形气罩上,发出沉闷的巨响。气罩剧烈波动,墨战五人闷哼一声,但战阵稳固,硬生生扛住了第一波冲击。
但这些混沌兽极其难缠,它们身体坚硬,寻常法术难伤,而且似乎能汲取周围的混沌之气快速恢复。它们围着战阵,疯狂地捶打、撕咬、冲撞,墨战五人虽然勇猛,战阵也精妙,但主要以防御缠斗为主,一时竟难以快速击杀,陷入了消耗战。久守必失。
星槎内,冥凌仙子身形一晃,已悄然消失,准备寻找破绽进行刺杀。
林穆凡对李小鱼道:“你留守星槎,操控防御阵法,查漏补缺。” 说罢,一步踏出,已来到战阵之外。
他目光平静地扫过围攻的混沌兽群,心中已有计较。正好借这些皮糙肉厚的家伙,试试手。
一头格外高大的岩甲混沌兽发现了他,怒吼着,舍弃战阵,挥动房屋大小的岩石拳头,裹挟着狂暴的混沌气流,当头砸下!威势骇人!
林穆凡不闪不避,口中低吟:“坤元载物,厚德如山!”
《坤元厚土道藏》运转!
他周身瞬间泛起一层凝实无比、厚重如大地的土黄色光华。这光华并不耀眼,却仿佛与脚下的无尽虚空产生了某种玄妙的联系,给人一种亘古不动、承载万物的坚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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