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市的小赵，写信来说联系上了港口的一家贸易公司，对北方的土特产和皮张很有兴趣；
最让人意外的是广市的志青，来信中甚至提到了初步的“三来一补”信息，
虽然还很模糊，却让陈望看到了更远的未来……
摊子越铺越大，无形的网络越来越广，如同蛛网般延伸向四面八方。
带来的利润，也如同滚雪球般，悄无声息地汇聚，被李秀兰用只有她自己和陈望能看懂的方式，
记录在那些隐秘的账册上，大部分资金则沉睡在陈望脑海中那个绝对安全的“饱了么”空间里。
权力和金钱最容易腐蚀人心。
陈望对此有着清醒的认识。
他通过加密的信件和偶尔利用合作社名义打出的、需要到公社邮局才能接听的长途电话，不断向这些散布各方的核心“战友”们敲着警钟，语气一次比一次严厉：
“卫东，切记！所有交易，必须挂靠在你们单位的名义下！
哪怕是单位需要的计划外采购，或者是帮单位处理积压物资！
账目一定要清晰，经得起任何审查！
我们现在做的，是在计划经济的框架内，弥补不足，为集体和国家创造价值，绝不是个人的投机倒把！
谁要是敢越过红线，为了点私利乱来，坏了规矩，砸了大家的饭碗，别怪我陈望不讲往昔情面！”
他的声音通过电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
他要打造的，不是一个松散的、唯利是图的倒卖团伙，而是一个深度嵌入计划经济肌体、依托集体名义、盘根错节却又纪律严明的隐形商业帝国。
散兵游勇，终难成气候，唯有组织起来，才能在这个变革的时代洪流中，行稳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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