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阳光透过窗纸,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块。苏轻语感觉身体比昨天好了不少,至少头不那么晕了,手脚也有了些力气。她正由云雀扶着,在房间里极其缓慢地踱步,活动僵硬的筋骨。
(生命在于运动!再躺下去真要肌肉萎缩了!而且,我得尽快熟悉这具身体,了解它的极限在哪里。万一……我是说万一,需要跑路呢?( ̄ω ̄;))
云雀一边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早上从厨房听来的闲话,什么舅老爷好像又出门谈生意了,什么府里这个月的月钱发得比往年晚了两天……
(信息收集,从丫鬟的八卦开始!很好,云雀,保持这个好习惯!)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略显杂乱的脚步声,以及一个提高了嗓门、带着刻意热情的女声:
“轻语丫头可是住这里?哎哟,这地方偏的,让我好找!”
苏轻语和云雀对视一眼,云雀的小脸瞬间绷紧,压低声音快速道:“小姐,是舅太太来了!”
(正主来了!考验演技和应对能力的时刻到了!(′-﹏-`;))
苏轻语立刻调整状态,脸上浮现出恰到好处的虚弱、茫然,还带着一丝对“长辈”到来的惶恐。她由云雀扶着,慢慢挪到房间中央站定。
门帘被猛地掀开,一股混合着廉价脂粉和樟脑丸的味道先涌了进来。紧接着,一个穿着绛紫色缠枝莲纹缎面褙子、墨绿色马面裙,头上插着两三根明晃晃金簪的妇人,带着一阵风走了进来。她约莫四十上下年纪,面皮微黄,一双眼睛精光四射,嘴角习惯性地向上扯着,形成一个标准的、带着计量意味的笑容。
(好家伙!这穿搭,这气场!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家是“做生意”的,还是暴发户那种!这审美……简直是对眼睛的洗礼!(⊙?⊙))
来人正是周舅母,周氏。
她身后跟着昨天来过的王嬷嬷,还有一个端着个红漆木托盘的小丫鬟,盘子里放着几包用草纸包着的东西,看样子像是药材或者点心。
“哎哟!我的好外甥女!你可算是醒了!真是菩萨保佑!”周氏一进来,目光就像扫描仪一样,飞快地将苏轻语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重点在她苍白的脸色和身上那件半旧的素色衣裙上停留了片刻,眼中的神色难以捉摸,但那股子居高临下的审视意味几乎凝成了实质。
她快步上前,作势要拉苏轻语的手,动作幅度大得带起一阵香风。
苏轻语下意识地微微缩了一下,脸上露出些许受宠若惊和无措,声音细细地:“舅……舅母。”她按照云雀教的礼仪,微微屈膝行了个礼,动作因为“虚弱”而有些摇晃。
(演戏要演全套!柔弱小白花,启动!(??????)??)
周氏一把虚扶住她,手掌干燥而有力,指甲修剪得有些尖锐。“快别多礼了!你身子还虚着呢!瞧瞧这小脸,白的哟,真是让人心疼!”她嘴上说着心疼,语气却听不出多少真切的关怀,更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损毁程度。
“来来来,快坐下说话!”周氏自顾自地走到房间里唯一一张像样的椅子前坐下,仿佛她才是这里的主人。王嬷嬷立刻悄无声息地站到她身后,眼观鼻,鼻观心。
云雀赶紧扶着苏轻语坐到床沿。
周氏坐定,又上下打量了苏轻语几眼,叹了口气,开始进入正题:“轻语啊,你这次落水,可真是把舅母吓得不轻!请大夫、抓药,里里外外可花了不少银子呢!”
(来了来了!经典开场白——哭穷+表功!(¬_¬))
苏轻语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扮演着不安:“让……让舅母破费了,是轻语的不是。”
“哎,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周氏挥了挥手,一副大度的样子,但话锋随即一转,“不过呢,外甥女你也知道,你舅父就是个做小本买卖的,这年头生意难做,税也重,家里开销又大,进项却有限……这日子啊,也是紧巴巴的。”
她一边说,一边用眼角余光瞟着苏轻语的反应。
(懂了。意思就是我们娘俩是吃白食的,拖累您了呗。铺垫已完成,接下来该提要求或者甩脸色了是吧?)
苏轻语心里门儿清,面上却只是将头埋得更低,肩膀微微瑟缩,一副被说得羞愧难当、无地自容的模样。
周氏对她的“识相”似乎很满意,继续道:“你母亲把你托付给我,我自然是要好生照看的。只是呢,咱们女人家,也不能总闲着,也得学着为家里分担分担,你说是不是?”
(重点来了!(???))
苏轻语抬起雾蒙蒙的眼睛,带着恰到好处的茫然和无助:“舅母的意思是……”
周氏脸上堆起更“和蔼”的笑容,身体微微前倾:“你看啊,你这病也快好了,总在屋里躺着也闷得慌。正好,咱们家这内院的账目啊,一向是王嬷嬷帮着打理,她年纪大了,难免有些力不从心。我听说……你昨儿个醒来,脑子倒是比往常更灵光了些?(目光锐利地看向云雀,显然王嬷嬷已经把‘失忆’和‘似乎不傻’的消息汇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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