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长林肯车内,空气仿佛凝固。
真皮座椅柔软得不可思议,带着淡淡的香气,与出租屋里永远散不去的潮湿霉味形成了撕裂般的对比。林晚照僵硬地坐着,脊背挺得笔直,几乎不敢完全靠向椅背,生怕自己沾满灰尘的旧校服弄脏了这昂贵的内饰。
她的膝盖上,还放着那个装着几本核心笔记和真题集的旧书包,此刻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像一个误入华丽宴会的乞丐行囊。她的指尖紧攥着肩带,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的浮木。
车窗外的世界飞速倒退。熟悉的破旧街景、亮着昏黄灯的小吃摊、夜归的行人,很快被抛在身后。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宽阔的街道,璀璨夺目的霓虹,还有随处可见的豪车。路灯的光晕连成一条璀璨的河,流淌进未知的黑暗。
沈清漪——她的“亲生母亲”——就坐在她旁边。那张精致的脸上还残留着哭过的痕迹,她不停用手帕擦拭眼角,看向林晚照的目光充满复杂的情绪:激动、愧疚,还有一种让人窒息的审视,好像在确认一件刚被寻回的遗失物。
“晚照……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沈清漪的声音沙哑,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她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想去握住林晚照放在书包上的手。
林晚照的手指瞬间蜷缩,微微避开。
那一刻,她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养母的手,粗糙却温暖,带着洗衣粉和油烟味,却始终坚定地牵着她。眼前这双完美无瑕、擦了昂贵护手霜的手,却显得如此陌生。
沈清漪的手停在半空,尴尬一瞬,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去,笑容柔和:“没关系,孩子,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慢慢来,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
接着,她便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话,声音温柔,却带着豪门特有的优越感,像是急切想要填补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家里什么都给你准备好了,你的房间、衣帽间、书房……都是请意大利设计师重新装修的,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你还有个妹妹,叫心柔,比你小几天。她性子娇气,你要多担待。她还不知道这件事,我们打算找机会慢慢告诉她……”
“明天我就让造型师上门,给你好好打扮打扮。女孩子嘛,就要漂漂亮亮的。”
“转学手续你爸爸会尽快办好。明德高中,全市最好的私立学校,心柔也在那里读,以后你们姐妹能互相照应。”
林晚照沉默地听着,目光始终落在窗外飞速流转的光影上。
“妹妹”“心柔”“明德高中”……这些陌生的词汇像子弹一样击中她的耳膜,却又像隔着厚厚玻璃,无法真正进入她的世界。她就像一只被拽到舞台中央的木偶,不知道剧本,也不明白自己该说什么。
相比沈清漪的激动,她的父亲江瀚远,自上车后便几乎没有开口。他一手拿着手机处理邮件,眉宇沉稳,偶尔抬眼看她,眼神冷静而复杂,更像是在评估一项突如其来的投资:或许有价值,但同样可能带来麻烦。
车厢里,只剩沈清漪温柔而喋喋不休的声音,引擎低沉的轰鸣,以及林晚照自己几乎听不见的、压抑的呼吸声。
时间在压抑中流逝。终于,车速缓缓降下,驶入一道雕花铁门。门卫立刻躬身行礼,神情恭敬。车子穿过一片精心修剪的草坪和花园,喷泉在夜色中喷涌,灯光洒下,晶莹剔透。
最终,车子在一栋灯火辉煌的欧式别墅前停下。
“到了,孩子,我们到家了。”沈清漪的语气带着仪式感。
司机迅速下车,恭敬地拉开车门。
林晚照深吸一口气,攥紧旧书包的肩带,下车。旧帆布鞋踩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一股冰凉顺着脚底直窜上来,让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眼前的一切,奢华得令人窒息。
挑高近十米的奢华大厅,巨大的水晶吊灯垂落,光芒璀璨,照得每个角落亮如白昼。大理石地砖映出清晰的人影,昂贵的波斯地毯铺陈开来。墙上挂着巨幅油画,角落摆放着价值不菲的艺术品。空气中弥漫着清冷的香氛,一切都精致,却冷得没有一丝人情味。
这不是“家”,更像一座宫殿,或者一个五星级酒店的大堂。
几个佣人早已等候在门口,统一制服,神情恭敬,却难掩眼底的好奇。
“先生,太太,小姐。”
那声“小姐”叫得有些迟疑,目光在她褪色的牛仔裤和旧书包上飞快掠过,闪过一丝不加掩饰的惊讶和探究。有人眼神交换,有人轻咳掩饰。林晚照清晰地感受到,那些目光就像细密的针,扎得她浑身发紧。
她下意识想要缩起来,却又倔强地挺直脊背。她没有做错任何事,不该自卑。
“这位是晚照小姐,从今天起就住在家里了。”沈清漪恢复了女主人的端庄姿态,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张妈,带小姐去房间。缺什么就添置。”
一个年长的妇人走上前,职业性的微笑挂在脸上,眼神却冷静锐利,快速打量了林晚照一遍:“晚照小姐,请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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